第1章 接近

尚芯,21岁,人力资源管理专科生毕业,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在一线城市读书,可好景不长,在实习期她母亲不幸病故,而她无奈之下为了生计和节省开销,被迫离开一线大城市,兜兜转转来到三线城市生活并寻找工作。
这便是殷素的伪造身份了,而她本人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在校二年级生,由于在校表现优异,因此被上级安排到这家印刷厂里。
其实就是来当卧底。
据线人提供的情报,这家精益印务有限公司表面是家打着“精益求精”口号、普普通通的印刷厂,实际藏在背后的,似乎有非法毒品交易。
警方苦于一直抓不到证据,顾志义阴险狡诈、敏感多疑,多次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下顺利逃脱,当然,仅凭他一个人肯定是做不到在层层包围下逃之夭夭,还得多亏了他的心腹——关鸠。
说到关鸠,此人只有两个特点,那就是愚忠和好色。
有多愚忠?那就是如果她要死,那绝对死在顾志义之前,还得是替他挡枪而死。
有多好色?那就是她每天身边的女人几乎都不重样,还各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床伴更别说了,一晚上换三个都该算是少的了。
而且听说她玩得很大,最高纪录一晚上和五个女人一起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
当然这也只是道听途说,真正的关鸠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还有待考证。
以上就是殷素这么几周调查下来的结果,她也大致了解了为什么上次张姐一说到关鸠就欲言又止——就凭这么喜欢玩女人的性子,此人属实不是良配。
张姐多半也是好心,不想让自己误入歧途,万一被关鸠玩弄了,到最后失身又失心,不可取。
只是殷素目前想要的,恰巧就是这么一个突破口。
关鸠没什么脑子,但她又是顾志义的心腹,如果自己能爬了她的床,在情迷意乱之际套她的话……
但此人又愚忠,说不定关于顾志义的所有事情她都守口如瓶、打死都撬不开呢?那她岂不是白白失身?
殷素同时还调查了其他两位副总,但似乎都与顾志义关系不太密切,更像是为了支撑一家公司而摆出来装样子的。
如果她想尽快套取到高层的机密,只有两个走捷径的选择,其一是直接勾引顾志义;其二是爬关鸠的床。
这两人她只见过顾志义的照片,和她想象中的地中海秃顶中年男子形象不同,顾志义挺鼻薄唇,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看起来书卷气很重,给人的第一眼就感觉他是个好人。
这样英俊的男子,竟然私底下干这样非法的勾当,果然人不可貌相。殷素只觉得他白长这张脸了。
至于关鸠,可能因为这人成天要去酒吧泡女人,所以殷素目前没在公司偶遇过她,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难上加难的是,殷素在印刷厂的职位很普通,她也没有去高层办公室的机会,如果穿得花枝招展直接去关鸠办公室就会显得很刻意,如果让目标对象起疑就有些得不偿失。
再三权衡下,殷素做了个对比:
顾志义——38岁的老狐狸,敏感又多疑,她也不知道此人喜好如何,公司也未有他好女色的传言,感觉还挺洁身自好的。贸然搭讪,风险很高。
关鸠——24岁的花花公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她知道此人尤好美人,可直接爬床又显得她太过急切。
两者相对比,殷素最终还是选择了关鸠。
直接找顾志义的风险太大,说不定还没近他身就被发现了,他既然这么多年能安然无恙屹立不倒,必有其过人之处,殷素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花样。
反观关鸠……
殷素决定之后观察一下,关鸠的头脑简单,到底是有多简单。
不过当务之急,她得知道关鸠是哪一位。
“你知不知道关总刚在消防通道玩,动静太大都把保安引过去了!”
“真的啊?关总这玩得也太刺激了吧,消防通道这……不怕被人看到吗?”
“关总不是一向玩这么刺激的吗,越多人看到她越兴奋……嘘嘘嘘,主管来了!”
殷素听到了隔壁女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天赐良机不可错过,她起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消防通道就在洗手间的边上,殷素本想洗个手后装作无意路过消防通道看看,却不料洗手间大门紧闭。
透过副窗,殷素看到了坐在洗手池上的女人,似乎正张嘴喘息着;半搂着女人的女人只露了个后背,可通过镜子的反射,殷素还是看清了她的模样。
正对着她的长发女人长相艳丽,宛如盛开的玫瑰花;至于背对着她的短发女人——第一眼看过去长得挺普通的,硬要说特点的话,大概是比较英气?可又不是帅气,五官很硬朗,轮廓分明。看得久了,倒感觉有种别样的韵味。
想必这位短发女人就是她要找的关鸠关副总了吧。
殷素在洗手间附近晃荡,虽然她无意打扰她人好事,但她想认清楚点,别到时候认错人爬错床了。
短发女人将长发女人压在洗手池的镜子上,殷素惊奇地发现这位关总和人接吻时居然还睁着眼睛看着对方?大概是她偏见了,毕竟电影里都是闭着眼睛的,她也没经验,只觉得睁眼接吻怪害羞的。
想来这位关总也是情场老手了——殷素有些苦恼,她究竟该以什么样的人设去接近她呢?
*
夜晚的酒吧是年轻人疯狂的天堂。
殷素坐在L吧调酒台边,一杯一杯酒接连不断地喝,白暂的脸颊因为酒精染上了绯红,在旁人看来,那便是一幅泫然欲泣、悲恸欲绝的伊人醉酒画,美哉美哉。
如此良辰美景,自然会有不长眼的上前搭讪,短短半小时内,就有不下六人端着酒坐到殷素身边试图和她搭话。
殷素却并不言语,唯一开口就是向调酒师要酒。
有人悻悻而归,有人心怀鬼胎,等殷素摇摇晃晃起身,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时,暗处伸出一双手,故意撞了她一下,她一个没站稳,摔在了那人身上。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殷素迷茫地抬头,那人冲她笑得温和,扶着她的手却在暗暗用力:“这位小姐,不知你家在何处?看你醉成这样,不如我送你一程?”
“我没醉!”殷素稍用巧劲推开那人,那人似是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不依不饶再次半强硬地扶住她:“这位小姐,看你都醉得说胡话了,不如我先扶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你放开我!”殷素挣扎着,眼前这女人的力气却大得骇人,几乎是在拖着她走:“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乖,我带你上楼。”
殷素的余光瞥到周围,她顿时发挥了一个酒鬼该有的无赖和不讲道理:“我叫你放开我!”
她脚下一滑,女人没有及时抓住她,因此她的身体不受控地往后倒去。
也正如她所预料那样,她的后脑勺没有落地开花,而是跌进了另一个绵软的怀抱里。
“这是怎么了?”
那女声很清朗,殷素敏感地察觉到现在扶着她的这人没有半点想揩她油的意思,她今天穿得还挺暴露的,起码这里露一块儿那里露一块儿的,这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扶着她的位置都有布料。
这关鸠关副总不是好美人吗?难道没确认关系前她还是个正人君子?等等……还是她对自己这类型的不感兴趣?
“打扰关总的雅兴了,这位小姐喝醉了,我好心想送她回家,但她似乎……”
那人还没说完,殷素便“哇”一声哭了出来,她一转身,指着关鸠的鼻子哭着骂道:“负心汉!为什么不要我!”
关鸠:……
其她人:原来是关总的风流债啊,散了散了。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认错……”关鸠身边还有几个女人,各个都浓妆艳抹的,似乎都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
“就是你!我才不会认错!”殷素哭着扑进关鸠怀里,“别不要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
殷素面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快骂死了:这人能不能怜香惜玉点赶紧把自己扶房间里去啊!哭这么久真的很累啊!
突然间,殷素觉得自己被公主抱抱起来了,她一抬头,只见关鸠抱着她轻松自如毫不费力,脸上还挂着明朗的笑容:“好好好,当然要你,我们先去屋里好不好啊?”
这哄小孩呢?
殷素乖乖搂住关鸠的脖颈,埋在她胸前,点了点头。
关鸠抱着她走得很稳,殷素能闻到隐隐的柑橘味古龙水清香,她勾着关鸠的脖颈,时不时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我好喜欢你……”
关鸠也没和她客气,直接低头吻她的唇,还将舌探了进来,殷素心头一跳,但为了不露馅她也只好笨拙地回应,同时她还挺佩服关鸠的,居然能一边照常走路一边和她亲成这样。
看来这关副总,的确是来者不拒。
殷素原本的算盘打得很好,利用关鸠风流债极多这点,在酒吧装醉卖疯赖她身上,反正她来者不拒,自己成功爬床后才能继续发展下一步关系……
但是她没想到关鸠把她放床上后,一副要转身直接离开的样子,惊得她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抓住她的手不放,当然,装醉还得继续装:“你又不要我了,你果然在骗我,每次都是这样!”
奇了怪了,刚才在外面不是还和她吻得热火朝天的吗?怎么一进房间反而没兴致了?
“这位小姐,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关鸠礼貌地想脱开殷素的手,殷素当然不能放她离开,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全N市酒吧这么多,鬼知道她在这家L吧蹲了多久才蹲到一次关鸠,今天她必须把这床给爬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不就是上床吗?给你,都给你!”殷素几乎整个人挂在关鸠身上了,“要我好不好……”
“这位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殷素听到关鸠深吸了一口气,却顺着她的动作压在了她身上。
“我知道呀,你是我女朋友。”殷素眨了眨眼睛,主动去吻关鸠的唇。
关鸠叹了口气,再开口的声音换成了刚才那种哄小孩的口气:“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宝贝,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殷素被这一声“宝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眼皮也不留痕迹地抽搐了一下,可她还得用一副甜腻腻的语气回应道:“你帮我脱嘛。”
关鸠先解开自己的衣服,再替殷素脱完,随后先把她抱去了浴室。
第一轮,是在浴室做的。
殷素虽然全程挂在关鸠身上,但她也的确观察到了关鸠身上到处都是伤疤,其中肩膀有一处枪疤,手臂有一处刀疤,其它还有一些小疤痕,但是比起这两处都不算什么了。
第二轮,是在床上做的。
关鸠贴在殷素的耳边,悄声说道:“宝贝,我保证,今晚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殷素第一次知道俩女人在床上能有这么多花样,这关鸠床上功夫是真的好,真不愧是多年玩女人锻炼出来的技巧。
而在关鸠扣住她右手和她激吻时,殷素也察觉到了扣着她的那只左手,虎口上有茧子。
那应该是常年扣动扳机磨出来的。
也就是说关鸠是左手持枪?左撇子吗?
第三轮,又回浴室做了。
殷素要疯了,这关鸠的手不会抽筋吗?都做了这么久了还不带停的吗?能不能体谅一下她是第一次啊,不要这么猛啊!
第四轮,重回床上做了。
殷素后悔了,她不应该爬床,她应该找点别的方式循序渐进的,这关鸠都快把她吃得渣都不剩了,还准备把仅有的渣再啃啃干净呢,她连话都快说不出了!
“慢点……我受不了……”
“宝贝乖,别乱动。”
“人家有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呀?”
“尚芯……”
“好嘞,心心,小心心——”
殷素:……
呕,恶心心,还不如叫宝贝呢。
殷素也不知道自己被关鸠折腾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睡了醒醒了睡,最后被抱进了怀里,耳边是关鸠那哄小孩似的宠溺语气:“宝贝,忘了那负心汉吧,要是下次还想找人上床,记得找我。”
怎么的是不是还要给您关总五星好评?下次还点您?
殷素认栽了,这关鸠的床上功夫,的确是强。
第二天早上,殷素睁开眼睛,床上只剩她一人了。
不是吧?这关鸠把她吃光抹干净后提起裤子就跑路了啊!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啊!她怎么找她啊!
完了,白给。
她软着腿起了身,在室内翻了一圈,确定关鸠没有留下任何的个人联系方式后,殷素扶额,倒在大床上骂骂咧咧——她还得再找机会重新爬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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