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觉得关鸠这人吧，憨得有些可爱。
距离她要到关鸠联系方式已经过去两周了，这十四天她基本上十天在关鸠那里，空闲的四天是她想让自己缓缓，顺带她还有自己的事，比如向上级汇报进展。
按一般情况而言，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上级很少会主动联系卧底，都是卧底有进展后主动汇报，次数和频率都由卧底自己把控。
有些卧底一个月汇报一次，而殷素一个月汇报两次，算高频。
那没办法，谁让她曾经暗恋过她的上级高警官呢？
即使她现在已经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知道自己不可能，但殷素还是想多看看他帅气的脸、听听他温柔的声音……起码养眼养耳啊！
她这段日子真的要被关鸠逼疯了，虽然关鸠看久了长得也不差，但她为什么能顶着这么一张清清秀秀小姑娘的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一大堆油腻的台词来啊！
几乎句句都带“宝贝”，殷素都快对“宝贝”这两个字ptsd了，但要是喊她“芯芯”也感觉怪恶心的，殷素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旁敲侧击让关鸠叫她素素了。
起码比芯芯顺耳吧。
但目前她还不会做这么危险的决定，万一因为一个昵称导致身份被识破，可就得不偿失。
殷素算了算时间，她现在和关鸠算是保持关系保持了有三周了，不知道现在的关鸠对她有没有稍微放在心上一点？过两天她特殊时期，她准备不主动联系关鸠，也不去她那儿，看看关鸠会不会主动来关心她。
起码得知道一下，自己的地位是不是还只停留在普通床伴上。
结果不出意料，关鸠没联系她。
殷素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魅力值：难道这位关副总玩过的漂亮女人太多，自己这种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她在警校好歹是公认的，艳如桃李好吗？为什么这关鸠对她和对普通女人无异啊！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睡自己不比睡那些妖艳贱货舒服吗？
殷素被激起了挑战欲，很好，区区一个关鸠，她还不信攻不下来了！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殷素刚刚路过人事部主管办公室准备直接上七楼找关鸠干架的时候，主管就叫住了她，给她递了份文件说道：“小尚啊，你帮我把这份文件交给关总，你知道关总吧，她的办公室在七楼。”
这不天赐良机吗？殷素还正愁没借口上楼呢。
她接过文件，对着主管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回答道：“好的主管，那我先上去了。”
然后迈着婀娜多姿的碎步上楼去了，留下了一众翻白眼的女同事们和看着背影一脸痴迷的主管。
很快到了七楼，殷素站在关鸠办公室门口做了个深呼吸，她已经做好一开门看到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不同女人的准备了，她敲了敲门，得到“进来”的指示后，她推开了门。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办公室里只有关鸠一个人，她似乎还在看文件。
这关鸠不是不学无术的吗？怎么感觉她还看得蛮认真的？
殷素便用她那甜腻腻的声音开口：“关总——”
关鸠一抬头，看到是她后立马把手头的文件丢一边去了，边丢还边说：“原来是我家宝贝来了，我还以为是父亲来查岗了，吓死我了。”
父亲？
殷素抓住了关键词，但光凭她现在和关鸠的关系，还不能问这么深。
她便顺着关鸠对她张开的双臂坐到了她腿上，低头和她接吻。
“关总，这几天也没见你主动来找人家。”殷素被吻得有些气喘吁吁的，她埋在关鸠的怀里，不满地抱怨道，“你是不是又把人家忘了？”
“怎么会呢？”关鸠环着殷素的腰，抬头啄吻她的纤颈，“是父亲这两天按着我在公司看文件，这才忽视了我家宝贝。乖，宝贝消消气，我晚上带你去吃牛排。”
这关鸠怎么一副“小学生在家偷看电视结果听到开门声立马装作写作业”的可怜样呢？
还有她口中的父亲是谁？顾志义？
“人家前几天来那个了，还指望你来哄哄……结果你干脆直接把人家晾了一周！”殷素委委屈屈地指责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关鸠立马四指对天发誓道：“冤枉啊宝贝，我这两天手机都被父亲扣下了，真的不是我不想找你啊宝贝，你信我！”
“这样吧，这次我让宝贝伤心了，罚我，必须要罚我。”关鸠解开殷素胸前的制服衣扣，“宝贝，这周六我带你去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殷素心中冷笑：呵，还手机被扣下，骗鬼呢？前两天还看到你在酒吧把妹呢，怕不是前十天都在应付自己，这几天得去哄哄别的小情人吧？
嘴上却说：“你每次都这样敷衍人家，这次绝对不原谅你了！”
“别嘛宝贝，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把手机护得死死的，每天第一时间就联系你好不好？”
“那你以后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要给人家发早安，晚上睡觉前要发晚安。”
“好好好，宝贝说发什么就发什么——”
关鸠才刚埋进殷素胸前，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大门再次被敲响，有人在门外喊道：“关总，顾总让您过去一趟。”
殷素本以为关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女人最大的样子，应该不会理睬，谁料她竟然替自己重新扣好了衣服，亲了亲自己的唇角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身，留了一句：“宝贝，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柜子里有零食你可以自己拿着吃”后，就匆忙推门出去了。
关鸠这么怕顾志义？所以顾志义就是她父亲吗？
一个姓关一个姓顾？随母姓？可看着关鸠和顾志义也长得不像啊？年龄也不对……难道是养父女？
纵然殷素心中一大堆疑问，但目前的她也只能把疑问压入心底，她站起身，因为有监控拍着，她只能慢条斯理走到柜子边，装作无意四周张望了一下。
桌上堆着零零散散的文件，包括人事调动和续约合同，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
她打开关鸠刚才指给她的零食柜，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小包装薯片和薄荷糖，还有很多进口巧克力。
殷素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确定零食柜里只有零食，没藏别的东西，也没有任何机关。
她随手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将糖塞到嘴里，又装作找垃圾桶的样子围着办公室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上锁的地方或者需要输密码的地方，感觉全都是对外敞开的。
难道关鸠这里没有藏点什么东西吗？干干净净就像个普通办公室似的。
她瞥到桌上的文件，便“无意间”倒着行走，触到办公桌后习惯性双手往后撑住，但因为文件封皮很滑，顺着她的力道就“不小心”全部落到地上了。
殷素一脸惊慌失措，蹲下身子将散落一地的文件一页一页收拾好，再重新摞好放回桌上，依旧没有发现异常。
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文件。
她还得再找机会细细查找一番，等她先摸透这里一片的电路情况。
“宝贝，让你久等了。”
关鸠推门回来的时候，殷素正百般无聊地坐在老板椅上玩手机。
“关总，你让人家好等，这都快过去半小时了。”
殷素不满地嘟囔着，关鸠赶紧将她横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我的错我的错，都是……哎不管了，我们继续。”
*
周五殷素是睡关鸠酒店那儿的，因此周六她直接就被带去逛街了。
关鸠带她去了N市市中心地区的商业街，一路上都是紧牵着她的手，人多时还搂着她的腰防止被别人碰撞，想吃什么都吃，想喝什么都喝，殷素就吃吃喝喝就完事了，也不用担心吃不掉浪费，关鸠能帮她全解决完。
随意进了一家奢侈品店，关鸠直接和导购说：“当季新品都拿来看看。”
导购一看来了俩冤大头，赶紧什么衣服贵拿什么来，关鸠对着殷素比了比，点了点头：“全包了。”
殷素：？
这，就是有钱冤大头的魅力吗？
“我家宝贝穿什么都好看。”关鸠低头覆到殷素耳边，悄声说道，“不穿最好看了。”
殷素：……
从欢天喜地、连放彩虹屁的导购手中取回卡，再接过一大包的衣服，关鸠牵着殷素的手又准备去下一家奢侈品店，吓得向来朴素节约的殷素连连拒绝：“关总，这么多衣服我要穿到什么时候去？不了不了……”
看把孩子吓得直接本性暴露，声音都吓回本音了，自称都忘记用娇滴滴的人家两字了。
但殷素反应很快，见关鸠有些疑惑地望向她，连忙转了调圆回去：“……人家又不是图你的钱，只是想你多陪陪人家嘛。”
关鸠恍然大悟，单手将她搂进怀里，笑道：“是我不解风情了，那我带宝贝去看电影好不好？”
说实话，要不是殷素知道关鸠是台中央空调，只要是个女人都殷勤相待，她差点就要被这样无微不至、体贴至极的照顾给打动了。
关鸠宠女人真的堪称面面俱到，可能因为她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想要什么样的对待，该花的钱一点都不会心慈手软，该给的温柔一点都不会吝啬，而且又嘴甜特别会哄人，床上功夫还好，殷素甚至觉得自己以后找对象就得按这个标准来找了。
不过这关鸠，也只是单纯把女人当成女朋友来宠，而不是真的女朋友，没看到刚才导购拼命夸自己“您女朋友对您真好”的时候，关鸠只是笑笑却不给予回应，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就是否认。
这也侧面证明了自己目前的地位仅仅停留在半固定床伴上。
半固定床伴的意思就是，一周七天，殷素有五天以上会去找关鸠。
不知道关鸠是怎么选床伴的，她目前和关鸠保持了快有一个多月的关系，除了关鸠有出差过两天6月26和27，其余的日子只要殷素去约关鸠，就没有约不到的时候。
殷素之前收集的资料显示，关鸠床伴换的很勤快，基本每天不重样，但这也不过是听八卦听来的，说不定之前她床伴也挺半固定的，不然怎么解释自己连续爬了她快二十多天床的情况？
可很奇怪的是，关鸠从来没主动约过她。
殷素有点摸不透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说她对自己没兴趣吧，那为什么不拒绝呢？可说她对自己有兴趣吧，又为什么不主动呢？
难道，是在欲擒故纵？
坐在电影院的情侣座上，殷素倚在关鸠怀里，有些纳闷地想着。
有很多问题以殷素目前的身份根本没法问，比如关鸠和顾志义的关系，又比如关鸠的出差，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出差。
她必须再往上爬，起码要先成为固定床伴，起码得让关鸠主动来约她。
最起码的一点，得让关鸠心里有她。
现在的她还缺少一点契机，或许她可以利用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