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懒得动的大脑这次也稍微用了一把,找到天天上蹿下跳的玉洛,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顺道从她那里打听那个叫做“法子”的女生。
“法子?”摸着下巴想了想,一巴掌拍桌子上:“想到了!是千鹤学姐她们班刚转来不久的那个,麻生法子!”
“我和她接触不多,具体的情报不大清楚,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打听!”
果然……被玉洛风一样地拽着跑了半天后,她们来到了立海大男子网球部。
熟门熟路地溜到看台下方,笑嘻嘻地冲一个齐刘海眯眯眼少年招手:“嗨~~”
因为看不到他的眼睛,玉洛也不知道少年究竟有没有看见玉洛,只看到他转过身去,背对这边。
牵着风色的手,玉洛带她走过去,腆着脸跟那位少年搭话:“别不理人嘛莲姬。”
“青浦桑有什么事吗?”
“你有麻生法子的情报吧?我记得她跟你在学生会的同一部门。”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晃了晃,跟柳莲二打商量:“你给我她的情报,我保证这周校报不会出现任何关于网球部的八卦新闻,怎么样?”
“一周不行,两个月。”一道温和好听的中性声音从后面响起。
玉洛的脸色立刻变了,斜眼瞟过去,啧,腹黑老狐狸来了。
“两个月?幸村部长,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笑眯眯地摊摊手,一副软硬不吃没得商量的样子,反正现在是她们有求于人。
看了看柳莲二,风色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音乐精神追求形象和神话的体现,从最早的抒情诗直到阿提卡悲剧,这种追求不断增强,刚刚达到高.潮,便突然中断,似乎从希腊艺术的表层消失了。然而,从这种追求中产生的酒神世界观在秘仪中保存了下来,尽管形质俱变,却依然吸引着严肃的天性。”
“……然而真正的音乐天性厌弃这种已经变质的音乐,就像厌弃苏格拉底毁灭艺术的倾向一样。”诧异地把目光转向她,柳莲二把话接下去。
点点头,对他说出的东西表示赞同,然后告诉他:“你要的书在我这。”
“你知道我要哪本?”
“我在图书馆的G区见过你,最近我刚好对尼采有兴趣,书架上除了《斯图拉特如是说》之外其他尼采著作借阅卡上面都有你的名字,按照那些书的排列来看你还剩最里面的这本没有借阅。”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分析给他们听:“最近刚好二年级的山本老师给学生布置了关于尼采的作业,图书馆里近几个星期应该都不会有人归还。我昨天去图书馆的时候值班的女同学催我尽快归还这本书,她又明确指出‘柳君来问了好几次’。刚刚你又可以迅速地接下去,以上综合起来得出结论,你就是最近在找《斯图拉特如是说》这本书的‘柳君’。”
眼睛一亮,搂着风色的脖子,玉洛得意洋洋:“所以来交换吧莲姬,我们手里的书换你们手里的情报。”
“虽然我们彼此面对的问题都有其他解决办法,但是互相交易是最有效率的。”转头淡定地向幸村道:“这位同学刚刚提出两个月不报道有关网球部的新闻,这个要求过了。虽然我们是有求于人,但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妄想。”
“《斯图拉特如是说》和男网的新闻从校报消失一周,换你们所知道的麻生法子的所有情报。”面瘫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还可以感觉到风色的心思坚定,和玉洛那个好威胁没节操的不一样。
于是,幸村笑的温和:“成交。”
麻生法子的情报很快到手,不知道柳莲二是如何调查的,连她之前在青春学园的事都一清二楚。资料显示她是作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逃离青学的,单亲家庭,最近跟随母亲来到神奈川。她在进入立海大以后受到千鹤的照顾,迅速成为好朋友。最近千鹤被爆料援.交以后,她和众人一样,远离她孤立她。
似乎是个老老实实随大流的普通女生。风色敲掉玉洛手里转个不停的铅笔,把法子和千鹤的照片一起发给兄长大人。
作为新宿有名的情报贩子,那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逃不开折原临也的耳目。兄控晚期的风色理性思考后,把照片传给哥哥,向他求助有关情报。
没等玉洛和风色找家蛋糕店吃完一小份甜点,临也那边就发消息过来了。
点开附件,一连串的照片加载出来。穿着热裤短T,化着烟熏妆,在烟雾缭绕的夜店里和男人拥吻、喝酒、甚至于……
伸过头来一起看的玉洛咋舌:“这位麻生桑的私生活还真混乱啊。”
“好了,接下来怎么做?我正义的朋友A~~”把下巴压到风色的肩膀上,笑嘻嘻地问她。
“不是正义的朋友A,是报恩的乌鸦A和B。”纠正说法,风色把自己的行为定性为报恩。既然受到过千鹤的恩惠,虽用不着衔环结草,也要帮她一回。
兵分两路,玉洛去想法子把千鹤叫到物理实验室,风色……在实验室里帮她写物理试卷。
麻生法子进到实验室里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微拧着眉头画力的分析图的风色。
被响声惊动,风色放下笔,慢悠悠地看向关门的玉洛和表现得不知所措的麻生。
在麻生背后向风色大拇指比了比角落里的摄像头,玉洛笑得也挺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实验室里的摄像头除了大型实验考试一般是不开的,她在路上和部里的人打了招呼,现在一伙人都围在监控室等着看戏。
“学姐,汝做对千鹤前辈的事吾辈已经知道了。”开门见山,掌握大量对方劣迹,风色从开始就站在高处。
警惕地看她,麻生对风色并没有什么印象,不好判断她的行事,暂且装傻:“你在说什么?”
“从道德的角度来说,汝之行为叫做‘放荡’,然,那毕竟是汝的人生,别人不便干涉。”推了推新换的眼镜,大大的黑色细框眼镜占据了近乎半张小脸,配着她那扣得严严实实的校服白衬衫领子,看起来活像个小学生。
就这么个看起来很像低龄儿童的家伙此时本着脸,说跟个老学究一样的话,反差萌明显,镜头另一边的“禽兽们”眼睛一亮,这姑娘有点意思。
“不过汝引诱千鹤学姐到红灯区陪酒,且将消息发布在校网上,这种情况太恶劣,曾被学姐施恩的吾等无法坐视不理。”
玉洛剥一根棒棒糖放嘴里,低头往新闻部的通讯群里发消息:淡定啦,我家妹子一到正经时候就会这样,她觉得用那些古语称呼更有威严[摊手][摊手]
“今天请汝至此并非诱诈,吾等已掌握确凿证据,此时只为了解汝之动机。”风色严肃的表情很像网球部那位黑脸皇帝。
脑袋一歪,玉洛含着棒棒糖也语调模糊地过来凑一句:“老实交代这次事件流传出去的会是事实,否则……你知道的,有些事新闻部最擅长了~~”
背对摄像头,脸上表情是十二万分的不怀好意。
瞥她们一眼,麻生冷哼一声,并不为所动。
“‘非暴力不合作’是没用的,”耸耸肩,指着风色:“我们家妹子脑袋里折腾人的方法多着呢。”
瞅她一眼,风色慢腾腾地从桌子底下搬出个盒子,里面一条四角形头的青色日本锦蛇乖乖地盘着。
伸手把蛇拿了出来,锦蛇冰凉的身体顺势缠上她的手臂。捏住它的七寸,向房子里的其他两人介绍:“这是日本锦蛇,学名Elaphe climacophora,也就是常说的‘青大将’。”
感觉到外界威胁,锦蛇长大嘴巴,龇出獠牙发出“嘶嘶——”的声音。风色另一只手淡定地捏住它的脑袋,在麻生震惊的目光下把蛇的两颗尖牙按压入皮肤,血液立刻就流了出来。
拇指安抚地摸摸蛇头,对她们道:“虽然长得比较大,但是它无毒,不会死人的。”
“……变……变态……”
被人喊变态,风色皱了皱眉。青大将这种软体动物对人的伤害并不大,在她的认知中就和家养的狗狗猫咪差不多。松开钳制锦蛇的手,让它爬向麻生。
原本站在旁边的玉洛“嗖”地一下,蹿到风色背上去,她挺怕蛇的。
……摄像头另一边看戏的家伙们这次是真的看了场好戏。
眼睁睁地看着一米多长,横切面直径大约有四厘米的大蛇缠住麻生在她脖子上肩膀上留下好几个牙印。被蛇缠着,受到强烈惊吓,麻生脸色煞白,胡乱挣扎,校服裙都翻起来了。
玉洛流氓样地吹了声口哨,勾起呆萌妹子的下巴:“风色酱,我跟你说,一个女人的本性只要看她的内衣就知道了。如果穿的不是一条既幼稚又土掉渣的胖次,那就说明已经做好给男生看的觉悟了!换句话说就是非常想要男人。”
目光转到麻生那黑蕾丝的系带性感内裤上,风色想了想,伸手掀开站在旁边某人的裙子看一眼,她也是天天想某个男生的。看清以后摇摇头,觉得这个理论不成立。
透过摄像头,不正经的本部基友们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乐不可支。青浦玉洛那女流氓穿的居然是绿色的呱太胖次,这个梗可以拿来笑话她一年了。
做完观看胖次的这一实验后,风色发现好友看自己的脸色不大对,挺危险。想了下,淡定开口:“我今天穿的胖次是白底印着长颈鹿的,家里剩下的胖次都是森林物语系列的卡通胖次。”
原本还想掀回来的某洛抽嘴角,尬住了。这货几乎没有羞耻心,难搞程度和网球部的幸村有的一拼。
这边聊着没节操的东西,那边麻生被青大将折腾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守不住妥协了。
整整凌乱的校服,麻生认输,把事情的经过以自己的视角说出来。
这次的事情,就算是千鹤自己也不是无辜的。从青学被排挤出来的麻生内心本就阴暗,来到立海大以后开始的确被时刻照顾自己的千鹤感动了,但不久后感动变为深深的嫉妒。刚好这个时候千鹤看中了一个新出的限量款包包,但是零花钱不够。麻生趁机引诱她一起到夜店打工,将善良“圣母”拉入黑暗泥沼。
而且两家因为住的不远,家长们慢慢地认识了,时间一久,千鹤的父亲出轨年轻漂亮的麻生母亲……目前千鹤家正在闹离婚,如果成功,千鹤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现在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要怎么做呢?”挑衅地笑,麻生法子索性放开了:“你们的善良前辈私底下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人性本恶,没有人是纯粹的。”翻开笔记本,取下铅笔,开始写稿子,态度理智冷淡:“新闻报道最重要的是真实性。”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
事情的最后,校报采用了风色的稿子,原原本本理智冷静地把这件差不多算是新闻部“家丑”的事情报道了出去。学校里对于千鹤的评价发生变化,从之前的肮脏不检点变成自制力不强,被恶意引诱不慎失足。
一个星期后,千鹤找到风色,向她道谢。她将随母亲回娘家,转学山吹,立海大她也是不方便继续待下去了。
“喵,玉洛,我饿了。”目送前辈远去,风色拽拽玉洛的袖子。
“你不是刚吃了部长带来的半个大柚子吗?”自从部里的那些家伙围观了风色的表现,一个个对她产生极大的研究热情,经常投喂食物以增加好感度。
“还有,‘喵’是什么鬼??”
“据说学猫叫可以引发大部分人类心中的柔软情绪从而便于达成目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巧克力。
“……我不喜欢猫,我喜欢狗。”
“哦,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