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家门的时候,大蛇丸第一时间就了解到纲手那时候说玉洛中邪天天研究杀人是个什么意思了。
刚转动门把手,一排千本就从头上射了下来。苦无从袖子里滑出来,淡定地上下左右挡了挡,斜瞄落在地上的千本一眼,紫到发黑的尖头……是毒千本。
开了门,在门口打量了下内部,看起来都挺正常的,但是某些家具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脱掉鞋子,踏上屋里的第一块木板——“轰!!”木板受压,贴在另一面的起爆符炸了。用替身术躲开的大蛇丸进入房间内部,脚尖点地,落在饭桌前的空地上,然而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那块地板下也贴着起爆符,也炸了。再次用替身术躲掉,无语的大蛇丸跳到柜子上去。半蹲着打量自家,手顺势扶住墙壁,突然间感觉脚下不对,凌空跃起掀开防尘布,果然,这里藏着个弹射千本的小机关。
刚要松口气,身体还在空中悬着没落下,那边又来事儿了——谁能想到临近天花板的墙上居然也被做了手脚!因为他手碰到了墙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苦无和飞镖从上面铺天盖地地掉了下来。
……这个家是没法待了,被各种防不胜防的偷袭机关逼退出去,大蛇丸在自家门外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会儿某人使坏的尿性,索性放弃,转身进了隔壁那货的屋子。
紧绷起来时刻防备暗器袭击的神经直到大蛇丸泡完澡洗完衣服,最后躺到床上时也没有派上用场……把他家里搞得没法进的玉洛并没有在自家放一个暗器,这也是让人十分想爆粗口了。
夜里一点多左右,休息够了,大蛇丸悠悠醒来。房子里没有青浦玉洛那厮的影子,她居然没有回家。打开她的冰箱,里面果然是空的。叹息一声,决定回自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余粮。
按照之前的经验躲开大门处的千本,大蛇丸轻松进屋,在玄关那里意外地看到一双忍者草鞋,玉洛晚上是直接到他家来了。
用瞬身术移动到卧室,果不其然,某人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在他的床上睡得正熟。
午夜时分,大蛇丸本不想吵她,但平时早晨怎么都喊不醒的玉洛这次居然自己醒了。揉揉惺忪的眼睛,一下坐起身来,看到他很惊讶:“大蛇丸?”
注意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手立刻就握着苦无从被子里伸出来,她近期应该睡得不安稳。想到纲手提到的事,大蛇丸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发生什么了?你现在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问,玉洛露出笑脸,一手拽着被子遮胸口,一手去搂大蛇丸的脖子,下巴抵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已经没事啦,不过是意识到自己太弱了而已。”
房间里微弱的光线下大蛇丸的目光从少女搂着自己的手臂看下去,背部皮肤白皙线条流畅,臀部……这家伙裸睡的习惯是无论在哪都改不了么?右手伸出去把被子从后盖住她的身体,大蛇丸缓了缓情绪,道:“任务这种事情是无法预估的,就像赌博一样,忍者不管有多强大,都只是活下去的概率大一些而已,但是概率再大还是有死掉的可能。”
头一歪,小牙在他脖子上轻咬一口:“我知道的,我们是忍者,要像个亡命之徒一样,要输得起,哪怕代价是这条命。”
“但是……”手臂收紧,恐慌从心底溢出,身子颤抖,声音里也带上哽咽:“好疼的……大蛇丸,刀插进肚子里好疼的……它一进来我就只想着疼,没有办法去冷静去帮助伙伴,我心里只有害怕和慌乱……我不想受伤不想死……”
没立场再去说什么安慰她,大蛇丸闭上眼睛,他自己也因为父母的去世而一直沉浸在对死亡的惧怕中,他对抗这种惧怕的方法是拼命学忍术,希望寻找到一个能够对抗死亡的术……其实他比她还要惧怕死亡。
渐渐地,玉洛的身体停止颤抖,抬起头直视大蛇丸,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坚定,宣告一般:“我要为自己负责,不要再像那样无力地等着别人的搭救了!我会一步步走向成熟,会预想到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要最大程度地避免伤亡!”
她会迅速成长的,为了伙伴为了自己,在失败和血泪中不断成长,直至成为不可动摇的参天大树,或是在战火中死亡,尸骨无存。
少女坚定的面容在这个黑夜里印入大蛇丸的心,她认清了道路,也有了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觉悟,她比他强大,她让他有一种向往,让他萌发出一种不同的情感。
低头,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