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姜梨得了一锭银子,姜氏跟周玉梅惦记的紧俏,姜小光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姑娘家里要的聘礼还未补齐。
姜梨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这钱是用来给姜召兴治病用的,她们一文也别想拿到。
姜召兴喝了先前那个郎中给开的药,癫痫的症状非但没有改善,整个人还越发的消瘦下去。姜梨又重新从镇上给姜召兴找了个权威的大夫,大夫出诊不仅需要高昂的诊疗费,甚至后续的治疗是无底洞。
姜梨只靠火锅鱼难以维持给姜召兴看病的费用,而且渐渐入冬,山里的斑鱼越来越难捕捉了,客人来了食材不够的场面时有发生,而姜召兴倘若此时停药,恐怕光景不长。
思来想去,姜梨决定出一趟镇子,去临城寻找一些新的食材。
可是去临城路途遥远,且交通不便,姜召兴实在不放心姜梨一个姑娘家家独身前往。
“爹你别看我,小青家里最近活多,我得去帮着干,不然我那未来老丈人又该不待见我了。”姜小光率先表明态度。
姜召兴闻言被气的剧烈咳嗽起来:“你阿姊为了我们姜家一大家子忙前忙后,这几个月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靠你阿姊,没有她我们早就饿死了,如今用你帮一点小忙……”
“他爹,你也别说这种话嘛,小光也是不得已。”周玉梅打断姜召兴的话,“现在说一门亲事多难,你也不愿意看着你们老姜家的香火在小光这儿就断了吧。”
姜梨实在不愿听周玉梅那套虚伪的说辞:“爹,我自己去可以的。”
“梨丫头,还是别去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再紧巴些也没什么。”姜召兴老泪纵横,他知道姜梨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姜梨安慰他:“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能出什么事呢?梨姐儿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该出去闯荡了。”周玉梅在一旁说风凉话。
姜梨并不理会她,跟姜召兴交代了几句,便回卧房准备远行。
与永宁村相隔五百里之地有一处繁华之城,名为邺城,临近鄞国国都。姜梨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只是去往邺城多山路,姜梨只能跟随路过的马帮商队一起前往。
马车颠簸,山路乏味无趣,商队里年轻的小伙子都爱同她搭话,姜梨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装作听不见。
唯有一人不同那些人一般喜欢逗弄她,那人一身黑衣,与她一样把自己包的严实,脸被衣领裹着,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明亮到有些瘆人。
他不是整日不是躺在棉花垛上睡觉,就是擦拭自己那把锋利漂亮的长剑。
姜梨从未看过他的脸,不免对他有些好奇,终于在某一日的晌午与他搭上了话。
那日途径的山路上山匪猖獗,商队停在山腰处休整,吃些东西。那个男子背对姜梨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
姜梨挨了过去,递给他一块栗子糕。
男子睁开双眼,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似有千万冰棱在一瞬间刺向姜梨,姜梨竟禁不住一哆嗦。
她还是撑起友善的笑脸,把栗子糕往他面前递了递:“我自己做的,很好吃的。”
顾昭决看了一眼雪白糕点上精致的纹路,注意力却不自觉的被捧着糕点的那双葱白般修长圆润的手所吸引。
也该是只有这样的一双手,才能做出这样香甜的糕点吧。
可他还是冷冰冰的扭过头:“不必。”
这是姜梨第一次听他说话,少年朗润纯粹的嗓音,比山涧泉水还要冷冽上几分。
她也不气馁,掰了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行程这么累,我从没见过你吃东西,难道……”
话没说完,商队最前面的马突然受惊,发出一声响彻山林的嘶鸣。伴随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姜梨听见商队的领队声音惊恐的说:“有话好商量,别杀我!”
姜梨心一紧,站起身来看,果不其然,商队前面被一群山匪黑压压的围住了,“都他妈别乱动,谁敢动爷爷我先弄死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梨倒抽一口凉气,重重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一边定气,她还一边安慰身边的顾昭决:“会没事的,他们只是求财,不至于要我们的命。”
顾昭决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姜梨分明察觉到他眼里有讽刺的笑意。
“卧龙山的土匪毫无人性,不仅掠货还要杀人。”他突然凑近她,声音压低:“而且,他们最喜欢抢女人。”
顾昭决不肯错过她眼底每一寸精彩的情绪,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在姜梨的眼里看到恐惧。
清点货物的山匪从前慢慢数到后头来,姜梨往顾昭决身边靠了靠,冷不丁发现那原本正点数的山匪突然看向自己,且眼里露出豺狼看见猎物一般贪婪的眼神。
山匪朝她吹了一声响哨:“大哥,这儿有个女的,还是个小美人!”
山匪头子闻声一阵风似的来到跟前打量着姜梨,姜梨的身体瞬间紧绷,目光也本能的落在了与自己相隔不远的顾昭决身上。
顾昭决却微眯起眼眸,身体慵懒的靠在树干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姜梨咬咬牙,手不动声色缩进袖口里。
那里头藏着一把刀,是临出门前姜召兴交给她的,锋利无比,甚至可断野兽骨骼。
好久没见过女人了,何况还是个细皮嫩肉的漂亮姑娘。
那山匪头子朝姜梨淫荡笑着,不觉小腹发紧:“兄弟们,你们先点货,我要带这个小美人去林子里玩一玩。”
他朝姜梨走过来,手迫不及待的放在腰带上,姜梨默默攥紧了刀柄。
商队里有个年轻小伙子很是喜欢姜梨,他鼓起勇气,朝山匪头子大喊了一声:“钱和货我们都给你,别为难一个姑娘家!”
山匪头子回头冷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走向姜梨,一把将她搂入怀里:“钱和货我要,女人,我也要。”
原本他是打算到林子里去玩的,但现如今他突然来了性质,当着众人的面,“撕拉”一声扯开了姜梨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