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将军不是第一次夜间在各家的屋脊上跑了,他喜这种前方的艰难险阻迎面而来的感觉。太刺激,太能能让人热血沸腾,像是在北境一样的感觉。
朱雀街上南风馆是京师最华丽的南风馆,样貌显著,十分好找。
城中有宵禁,楚大将军站在南风馆的屋脊上,馆门紧闭,但他知道馆内才是最热闹的。
大将军喝了一大口从京郊大营带来的酒,深觉这种不加催情药的烈酒喝着十分无味。他从屋瓦上疾跑而下,伸手勾住南风馆的檐角,倒吊着转到小倌的窗口,抬脚踹开窗户。
小倌刚结束一位客人,正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被“大变活人”吓了一跳。楚大将军没管他,他酒过三巡,喝得有点上头,又提着酒囊猛灌了一口。
重物掷地的声响是沉闷的——楚大将军把酒囊掼了。
小倌还没说话将军就大步走过来,按住他的锁骨把他推抵到墙上,以口渡酒,狠狠地吻了上去。
楚大将军的吻近乎是狠厉的,他过分地掠城夺池。甚至,小倌觉得,将军不是在掠夺空气,而是在掠夺他的命。
“谁?谁在里面?”老鸨正领着下一位客人来,路上听见什么东西被掼在地的声音,赶忙来问。她既怕里面是哪位权贵,又怕身后这位权贵生气,焦急得很。
楚大将军很是讨厌有人在自己欢爱的时候来打扰,他放开小倌,饱含怒气地冲门外吼道:“楚城!楚夜桥!”
老鸨被下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里面是全大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大将军,连忙哄骗着同样傻眼的客人跑了。临走还不忘记喊着:“将军尽兴啊!玩得开心!”
老鸨走后,楚大将军和小倌就一直相望无言。在这种时候是最忌别人打断的,一旦被打断就没有那个兴致了。
倒是小倌先开口了:“将军来南风馆就是来看人的?”
“当然不是!”大将军一把把小倌的轻纱撕碎,推抵到床上。
“自然是来试试南风馆的红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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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桥久经风月,是长安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但小倌绝对是让他最欲罢不能的那个。他对小倌的每一丝表情都有极大的兴趣,那些忍住不尖叫的难耐,想要被爱抚的煎熬,这些将军都能准确地读出,再加倍地给他。
“将军,将军!啊!停一下,就一会儿,别!”楚夜桥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小倌心想。他与别的客人不同,他们只会满足自己,颠鸾倒凤,无所不能用其极。可楚大将军不同。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冲锋都是力图让这场情事达到真正的“欢愉”。是个沉醉于情场老手了——小倌很有经验地判断。
“那怎么行!就这点怎么能够喂饱你!我要给你千军万马,毕竟是小倌啊!”
是啊,我是南风馆的小倌,一个人岂能喂饱我!小倌想着,我要一场刺激至极的情事祭奠我自己,楚将军是最好的人。
等一场风月过去,月入中天,就连不顾宵禁的南风馆内都听不到几声媚叫了。可是将军和小倌还醒着,他们只是刚尽了兴而已。
“虽说你是个小倌,可你毕竟是个男人,我怎么觉得你的水比女的还多?”楚夜桥拎起自己无力回天的衣服,打趣着说道。
“大将军好眼力。”小倌有些乏了,就连回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此处之所以是京师第一南风馆,全是一味药的功劳。老鸨每天都会给这楼里的清倌、红倌一碗汤药,盯着我们喝下去。像我这种货色,一天得两碗才够用。我从小被喂到大,水自然多啊了。我打小就是红倌啊!”
小倌捻起兰花指,用手绢给将军收拾干净了。倒不是他不想舔掉,只是楚大将军制止了他,想来是怕衣服穿出去迎风一吹都是口水味吧。
“说得也是!”就算是衣服上看不见明显的浊液可还是不能穿,楚大将军觉着甚烦。他举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小倌就靠着床柱看着他。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大将军现在身上未着寸缕,上午的意气张狂悉数褪下,是另一幅模样。
楚夜桥剑眉星目,五官很是硬朗,面骨的棱角就算被皮囊掩饰也很分明。他的躯干非常的雄壮,整个人又人高马大,就算隐去眉宇间的张狂也有帝王之气。
物是人非啊,小倌在心里感叹。
“将军玩过捉迷藏吗?”他问道。
楚夜桥转过头来,觉着有些诧异。他与这个小倌说到底不过一面之缘,哪怕睡了一晚也没亲近到可以问这个问题。两个人又不用调情,他也不会顺着此问就跟他玩一场捉迷藏。
他一时不知道榻上的这个人的意思,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东西,却因为床幔遮住了小倌的脸而无果。
仔细回味回味这个小倌的味道还不错,他还指望以后多尝尝,可不想现在就冲他发火影响了火候。
楚夜桥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以前,对捉迷藏实在没什么印象,就回道:“没有。这种问题别再问了。”
“我知晓了。”小倌从榻上起身帮将军穿衣,替他把污了的地方都想尽办法遮掩上。
楚夜桥用力晃了下自己的袖子,力道大得袖子险些断裂,直接打开窗户踩着窗台拽着屋檐向上借力走了。
小倌没有把窗户关上,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楚夜桥不会留下来,遑论时境之迁。
自此后,楚大将军不再像以前一样在其他小小的春楼找妓女,他只留恋南风馆的一个小倌,日日留恋。以至于京师开始传出“楚城好男风的传言”,数不尽的暗中仇敌按奈不住开始找机会除掉他。除掉楚夜桥,满朝将领中唯一能上战场,唯一能打胜仗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