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
今晚的小倌穿得整整齐齐,难得啊,楚夜桥心想。
小倌接过将军手上的药,侧身让出了位置。楚夜桥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他就把药拿走了,还让步了,这些举动让楚夜桥觉得很不舒服。
一种很不熟悉的,被关心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还是走进去了,他得把这件事弄个明白。
小倌把伤药放在桌上,在窗边对着外面无声吹了口气——尽管他今晚并没有接客,但还是觉得屋子里有一股味道。
楚夜桥坐在桌边的石凳上,说实话这种普通的刀伤哪怕用了毒他也无所畏。其一,暗卫的主人不敢动他的命,所以他们也拿不到什么致命的毒。其二,刀伤他受得太多,疼痛这种东西熟悉了也就无所无惧了。
小倌直接跪在了楚夜桥的脚边,他知道他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今晚就会死,连同他一起。
但“死到临头”他得狠狠地“回光返照”一下。
楚夜桥清楚了,他顺着小倌的那点心思在“纵容”,很生疏地纵容。
小倌在包扎的时候手总会擦过将军腹部的肌肉,他没有刻意避开,也没有刻意在精壮的肌肉上煽风点火。
楚夜桥感觉到他包扎完了后就把小倌拉了起来,玩味地笑着说:“本将今天伤得不是地方,如何尽兴?”
窗外的月亮太圆,但缺了角才能契合小倌的欢心。缺了个角的楚大将军就是小倌喜欢的那种月亮。
小倌开始哭,他哭得并不梨花带雨,也并不汹涌澎湃。倒是不知道是不是中毒的缘故,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坠,打得楚夜桥措手不及。
楚大将军看得很是烦心,好在他也没哭多久。这场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却不莫名其妙。
说实话,楚夜桥很少遇到过这种情况——很多人光是看见他,甚至听见他的名字,就会退避三舍。对楚大将军用情如此至深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小倌没有擦眼泪,因为他们都走了,并且永远不会回来。
他还是南风馆的招牌,当眼泪全部坠落,他抬起头时又是勾引客人的眼神。
“岂非易事!”
小倌很熟练地解开将军的衣衫,动作与对待其他客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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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桥等这一切都结束,就站了起来——他的那点好奇心已经被消磨殆尽,该死的都死绝了,一切都结束了。
小倌顺从地帮他把衣服穿好——这是楚夜桥第一次这么早离开。
可惜楚大将军并不是算命的,他看不见自己会在火海中与现下的另一人沦入相同的境地。
但是不论任何事物的死亡都是旁观者眼中浓墨重彩的一笔,难以忘却。
从那以后楚夜桥再没来过南风馆,小倌的客人也络绎不绝。
他们走上了对于各自而言最正确的那条路,至少他们各自肯定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