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一切都是人间极美的景致,至少是对于小倌而言的。只有到了北境他才知道楚大将军有多讨厌京师——真正与北境融为一体的人怎么会想离开?
北境有连绵的雪山,疾风从山峦间跑过,卷携着皑皑飞雪呼啸而来。有狼烟,落日,还有云。
只是小倌很享受这里,别人就不一定了。
大端这些年来都是太后为政,可惜她在其位,无其能,把端朝治理得一团糟。以至于楚大将军的边境驻守军里几乎全是新兵蛋子。这些人平常厌恶北境,厌恶楚城,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倌。
“将军愈发变本加厉了!以前因为操女人耽误大军开拔,现在想来,哪有为了随时随地操男人把小倌从南风馆带到北境大营里来得痛快?”新兵讲话总是有种不怕天不怕地的气势。
“对了,我才听说那小倌居然还有名字!姓袂名玦,字妄玉。怪好听的哈!”
“话说那可是京师第一南风馆的召牌,想想都……”
“想什么想!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可是楚大将军的人!你是将门世家的后代吗?你能手握虎符吗?你能坐到大将军的位置吗?楚夜桥是何等人物,你也敢打这种心思!”
被训的新兵嗫嚅道:“有那么严重吗?”
不幸的是,真的有那么严重!
新兵一转眼就看见小倌端着碗冒烟的东西从旁边走过,吓得面色都变了,连忙噤声跑走了。
小倌进了将军帐,一打开那盅冒烟的东西就弥漫了整账的苦味。楚大将军正在合着地图看兵书——这是他的习惯。兵书上的每一个兵法图、布阵图都是要因地制宜的,只有合地图看兵书才能在战场上手到擒来。
如果说,楚夜桥对待所有事情都是应付甚至说是敷衍的话,那么这件事绝对不是。从这点来看,至少楚老将军的判断是正确的——楚夜桥是天生的将军,并且只属于战场。
苦涩的药味悄悄把楚夜桥笼住,他却面色不动,像闻熟悉了,也像是没感觉到。
小倌拿着汤勺慢慢地在药盅里舀着,楚夜桥长舒一口气,把兵书和地图向前一推,起身走到小倌的身边说道:“你就那么不想当个男人吗?”
“我是个小倌啊。”妄玉放下汤勺,拿着药盅一口气喝光了。
“哼!”楚夜桥轻蔑地笑了出来,强行抱着小倌坐在桌沿上。
“明天我要领兵,你留在账里,多嘴的傻子让他们去死就好了。”楚夜桥偏头,顺着小倌细嫩的脖颈往下吻。他的手把小倌轻薄的单衣扯下,从上而下顺着脊背抚摸而过。
小倌仰起脖颈,楚夜桥的头埋在他的脖颈和肩膀间,发丝撩得他有点痒。楚夜桥手指经过的地方就像埋下了火药,炸得他声音都在发颤,“难得啊,大将军上战场!能赢吗?”
“反正不会输。”楚夜桥抬头吻住小倌的唇。“啧!恶心!”——高贵的楚大将军不出意外得尝到一嘴的苦味。
“还有,下次在我桌上发骚,别弄脏我的东西。”
小倌偏头急促地呼吸了几回,回话的语气还在发抖,“只要你别突然兴致来了就把我拽过去就行,就像现在。”他的衣裳被楚大将军粗鲁地扯掉,在大将军咬上他胸口前说道:“还总是不进来,不尽兴。”
“这次我一定尽兴,你我都是!”
可是楚夜桥在接下来的那场战役中输了,反正史书是如此记载的。从那以后,小倌日夜侍奉的虽然还是将军,但不是楚大将军了。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