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就问吧。”任朝暮听到脚步声,头也未回,淡淡说道,雷蛟缩成小小一只,卧在她的脚下。
纵使白释从来不拘一格,开口时也万分恭敬:“任前辈真的是不止?”
“是。还有别的问题吗?”她的声音很疲惫,不似白日里重伤魔君那般威风凛凛。
“前辈今日为何不杀魔君?”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固定的轨迹,我当年之所以能斩断乱世,那是因为我是天命选中的斩断乱世之人。如今这个时代的天命之人是你和你道侣,我若插手,恐生变故。魔君的封印本来尚能支撑几十年,那时候你和你道侣的修为皆已至九灵象十全境,可带人族与之一战。但是因为我又回到人世,影响了本该正常的轨迹,让他破开封印的时间提前了。我已在规则之外,做的许多事都会扰乱规则,所以之后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
“过了天门,还能再回到人世吗?”这是白释最好奇的问题,毕竟从未听说过先例。
“不能,所以我是任朝暮了。”
“前辈为何回……”
“这不是你该问的,”任朝暮打断他,语气严厉。她转过头来拦着白释,眸中似有汹涌狂澜,语气却放柔软了,“你迟早也会走过那道界限,你会得到答案。”
“是晚辈冒犯了,多谢前辈提点,晚辈告退。”
“等一下,”任朝暮喊住他,“你那道侣,道心受损,修为恐怕不会再有进益了,你最好和他谈谈,看他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倒叫白释愣住了,白远一直稳步提升,也从没和他说过修行受阻。
任朝暮又道:“道侣应当互相关怀,交心为上,不是双修就行的。双修之法只是捷径,并不踏实,你二人以后若想飞升,最好不要指着双修一途。”
白释当然不会说我与道侣结缘多年仍未双修,应下她的话,径直回房。
白远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独行被他解下来放在一旁。白释在他身旁坐下,开门见山道:“任前辈说你道心受损,怎么回事?”
白远愣了下,突然笑了:“无事,我已经想通了。”
“想通什么?”白释不解。
白远伸出手,在他衣领上轻轻划过:“我们来双修吧。我以前只道修行一途乃是孤道一条,合该一个人走,今日见任前辈冲冠一怒,豁然开朗。我有道侣,我这一生,该与他同行。”
若是在今夜之前,白释肯定毫不犹豫,但是刚刚听了任朝暮的话,便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为了修行,情欲是可以被克制的。他张口,想把任朝暮的话告诉白远,唇却突然被吻住了。白远呼吸滚烫,勾着他:“你不愿?”
白释意识到自己错了,情欲是不能被克制的,白远主动起来令人难以自持。那天人之姿、窄腰细腕,他早就肖想多年,他们在一起多年,心在一处,身怎么就不能在一处?
他拥住白远,在彼此的喘息中把任朝暮的话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