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目成

话说钰靖携浮黎回到清辉殿,掌厨立刻上来要谢罪,谁知浮黎笑吟吟道:“姑姑,今日那个汤拿去给迟殿下喝,他说甚好,你速去做一碗给哥哥喝。”
掌厨一惊,出了一身虚汗,然后松了一口气,回小厨房一边做汤一边说道:“反正是迟殿下喝的,想来也不会折了我家殿下面子,所以没人会知道的,毕竟又喝不死人。大家什么也不用说了。”
钰靖用完膳,临走时忽然回眸,对浮黎说道:“给外人亲手做,却叫别人给我做。”
浮黎噗嗤一笑:“哥哥!你竟还会吃醋!”
钰靖笑了笑,摇摇头,拂袖而去。
此时夜色如纱,钰靖闲来无事,便去花园闲逛,走至深处,忽见右边小径一颗树下有一袭红衣,定睛一看,原是汝末,正抱着汝迩送的小橘猫玩,钰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面上不由浮起了笑意。汝末玩的正开心,忽觉有人在身后,一转身,见是钰靖,夜幕下玉面清辉,如珠如月。钰靖瞧她看着自己,心中忽而慌乱起来,眼神微闪,语气却依然镇定,胡乱说道:“方才见这边隐隐红晕,以为梅花开了,特地来看看,原来是汝小姐。”
汝末这才回过神,赶忙弯腰行礼,谁知一不留神把小猫放跑了。
“哎呀!汝思!”
汝末叫着,也顾不上行礼了,直接跟着小猫跑开了,钰靖见她慌张,也顾不上仪表,忙跟着一起抓小猫,旁边侍从一溜散开,也跟着围捕那只到处乱窜的小猫。
汝末朝着前面一边找一边喊:“汝思!莫要乱跑!到姐姐这里来!”
钰靖从未见过汝末如此仪态,平日里她总是雷厉风行,训练认真。如今玩起小猫,倒是十分可爱。
“在那边!在那边!”临和喊道,钰靖顺着他的手往前看,见这小猫趴在地上不知在舔什么东西,忙静悄悄的极速扑过去,腿却不知被什么东西钩了一下,钰靖没怎么注意到痛,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胸口,胸口下是小猫在跳,胸口里是心脏在跳。
几个侍卫忙围上来扶钰靖,钰靖用胳膊把地面捂得严严实实的,叫道:“先别管我,把小猫抱住。”
几个侍卫手忙脚乱的把小猫抱好后,钰靖才急急起身,丝毫未注意自己腿流着血,一步一刺疼,抱起小橘猫便高高兴兴地去找汝末,半晌,终于在碎月池瞧见了垂头丧气扒拉着周边草丛的汝末。钰靖边跑边冲她喊道:“汝末!汝末!”
汝末一转身,随即眉毛弯起,眼睛一亮,惊喜地向钰靖奔来,迫不及待的接过汝思,嘴里嗔道“你这坏汝思,回去再不给你胡萝卜吃了!”半晌,才发现站在一边呆看着她的钰靖,忙要行礼,却被钰靖一把扶住:“别又叫它跑了。你不行礼无事的。”
汝末一时心也怦怦跳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此时侍卫也来了,更是脸红无措。碎月池里的月亮清亮散碎,耳边静谧,似乎又有虫鸣。二人杵在那里,对视良久。汝末怀中汝思忽而一动,汝末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殿下方才,好像说以为我是一枝梅花,殿下说笑了,方才那个并不是梅树啊!”
说罢,又觉失言,心里暗骂自己。却听钰靖道:“是我没想太多。但今看来,你倒确像一枝红梅,傲骨风霜里,凌寒独自开。”
汝末张口结舌的啊啊啊了一番,倒弄的钰靖也面红耳赤起来,又过一会儿,钰靖方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父亲在通武堂与诸位师父商讨事情,叫我在此等他。”
“哦。”
半晌,钰靖又问:“怎么买了只小猫?”
“二哥送的生日礼物,本来想送我小乌龟,好养活,又觉得我这人太闷,就送了只蹦蹦跳跳的小橘猫,谁知道,这小家伙还挺有趣,而且,还挺能吃。”
“哦。”
两人对视一番,少倾,钰靖又问:“生辰是哪一天?”
“今天。”
“哦。”
“今天?”钰靖回过神来,“三月二十一?”
“正是。”
“哦。”钰靖突然语气平静下来。
夜色浓浓,清风阵阵,碎月池边,玄衣沉稳大气,红衣俊俏灵秀,此刻二人相视无言。
“你今日生辰,我该送你一礼。”钰靖开口,打破这这平静。
汝末一时语塞,半晌,磕磕巴巴说了句不用,说完,又觉不该这么说,然后突然奇怪起来,自己平时是多么镇定自若啊!怎么今日……
怎么今日有些奇怪?钰靖心下也对自己有些讶异。
“末儿,你怎么在这。叫我好找!”汝吾的声音传来,钰靖一回头,见汝吾向他行礼便立刻拱手回礼。接着,汝末道:“殿下,臣女先回去了。”
“等等。”汝吾一惊,回转过头。
钰靖突然问:“你喜欢什么花?”
“红梅。”汝末即刻答道,两个人的问答,像利刃回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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