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雨丹枫城

丹枫城郊外的枫树河。
一对倩并排立在岸边,极目远眺。水天一色的景色美丽朦胧,片片白帆忽远忽近,悠扬的渔歌此起彼伏。上官剑,二十八九的年纪,身材飘逸,清秀中透着一股豪气。楚如心,端庄典雅,眉宇间散发着英气,最迷人的是那双好看的眼睛,闪着玲珑剔透的光芒。
“心儿,还有几天是十八号?”听到问话,如心娇躯一颤,慌乱得握住上官剑的手;声音哽咽着:“还有还有三天。”上官剑抚摸着爱人的手,顺势将那娇躯拥入怀中;嗅着醉人的芳香体温。柔柔地说:“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回来就娶你。”
“嗯。”楚如心轻轻应了一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是真的不舍他走,但是又没办法。
岸柳垂堤,滔滔的河水依然翻卷着,打着漩涡,向前方哗哗的奔去……
斑驳竹影掩映中,一座木质结构的小阁楼。庭前宽大的院子,楚如心正在舞剑。只见她一忽儿白蛇吐信,一忽儿长虹落日;那软剑仿佛灵物一般,随着主人的前后翻转腾挪闪跳。点点寒光刺入敌手要害,端的是好身手。
“好剑法!”随着一声由衷的赞叹,从房后转出一对璧人来。儒生打扮之人,面相柔和中透着正气。劲装女郎飒爽英姿,别有一番风采。如心忙收住剑势,循声望去。蓦然心中一喜,欢快地迎了上去;捉住了那女郎的双肩,一阵摇晃:“呀呀呀,表姐姐,你们怎么来了?想死心儿啦!”
女郎被弄得身躯乱颤,佯嗔道:“好妹子,快快住手!姐姐的骨头快被你摇散架子了。”“嘻嘻,人家不是想你,高兴得么?”“这丫头,越来越调皮了。”
中年儒生满面含笑的注视着久别重逢的姐妹,一言不发。闹过之后,如心将二人迎进阁楼;早有侍女端上茶来。三个人一边品茶一边诉说着别后之情。各位看官,你道这二人是谁?原来这一男一女就是江湖上人称‘龙凤双侠’的模范夫妻,龙得水、凤飞飞。龙得水,今年三十八岁,喜好儒生打扮,善使短兵器;俗称‘峨眉刺’。凤飞飞,三十岁,性格泼辣,使一条软鞭;端的是厉害。夫妇二人一长一短,一刚一柔,刚柔相济;乃江湖上少有的绝配。
“表姐,因何到了丹枫城?”
“妹子,说来话长啊。”
“江湖传说,太湖新崛起一个天龙教,可有此事?”
“绝非虚言,我们在路上还和人交过手哩。”
“哦,怎样?可有斤两?”
“阴险霸道,武功不弱……”
两姐妹交谈之际,龙得水始终没有插话,好像是沉思;其实是在倾听外面的动静。突然,他锁紧眉头;拧身向窗外掠去……
城郊外的林荫路上,飞奔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马上之人赫然是那离开数月之久的上官剑,些许的疲倦色,满身的灰尘;丝毫没损伤他的飒爽英气,略带血丝的双目仍然炯炯有神。唇角掠过温柔的笑意,他的眼前浮现出楚如心美丽的身影。
蓦的,战马唏溜溜一声长鸣,前蹄扬起;惊醒思念中的上官剑。他闪目一瞧,只见五个黑衣蒙面人,呈半圆形向他包抄过来。上官剑轻轻一笑,掠下战马。撮唇唿哨,枣红马泼刺刺冲入林中,转瞬不见。
“在下与诸位并无瓜葛,因何数次拦阻?”上官剑负手立于路中间,山风吹动他的白衣猎猎作响。好一副玉树临风的气派。
“剑侠真是贵人多忘事,哥几个只想向大侠讨样物件,不知阁下是否答应?”为首的矮胖黑衣人粗声粗气地回答。
“在下有何物件,令各位如此相随?不依不饶的,还请明示。”
“那张图啊,装什么糊涂。”
“什么图?在下不知?”
“当然是宝图啦,哈哈哈……”
“没有什么宝图,望仁兄勿听谣传。”
“谣传?不瞒剑侠兄,早在三年前本人就打探清楚了。宝图乃剑兄传家之宝。此次之行,不正是为了那张图吗?”
“仁兄说笑了,在下只是因生意之事。关于什么宝图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老大,别和他罗嗦;咱哥几个并肩子上,砍了他……啊呀……”另一个黑衣人话音未落,左脸上立时现出五道口子,血流不止。疼的他捂着面部转了好几个圈。其他四人见状,各自亮出兵刃,将上官剑团团围在中心。
好一个剑侠,面不改色,仍是负手而立。视准左手边的黑衣人,左手挥出“嘭”的一声,击中对方的肩膀。只听一声惨叫,黑衣人倒地向前滚去。矮胖汉子见状,大喝一声,厚背砍刀犹如泰山压顶猛劈过来。上官剑只移走半步,右手上扬;意欲搅扣对方手腕。敌手也不弱,刀势由上砍变为横扫,呼的一声向上官剑腰部疾挥过来。上官猛提一口真气,长身而起跃在空中,右腿顺势挥出;足尖正点在右首黑衣人天灵盖上。一声惨嚎,尸首登时跌倒。矮胖汉子见状心中大惊,眨眼之间一死一伤,令他难以置信。心中胆怯了几分,一声唿哨,挟起死者;另两个扶起受伤的伙伴,几个人匆匆疾掠而去。顺风吹过来一句话:“恕不远送”。矮胖汉子粗声回应:“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上官剑打声唿哨,枣红马从树林窜出;一鹤冲天稳稳地落在马背上,面上浮现一抹笑意,随后向丹枫城疾驰而去。
龙得水飞身扑向院中,只见二十几个劲装汉子;一色的长枪,早已把阁楼团团围住。此时,如心、凤飞飞也从楼上双双落下。
“龙大侠,请了。”一个面容冷漠的中年汉子,抱拳向龙得水拱了拱手。
“韩堂主请了,贵教来的好快。”龙得水也抱拳还礼说道。
“哈哈哈,教主差遣,不敢有误。只得晓行夜宿,比预定时间快了两天。多谢龙兄缪赞。”天龙教小龙堂堂主韩振清一脸的得意。
“但不知,贵教到寒舍有何贵干?明火执仗,要打劫吗?”楚如心一见韩振清得意之色,甚感气愤娇喝道。
猛一见芙蓉怒面如心,韩振清顿觉眼前一亮,好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呀!真真是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那两片性感的柔唇好看的嘟着,煞是惹人喜爱。如心瞥见韩振清色迷迷的目光,厌恶地转过头去,心里忽然感觉恶心,习惯地皱了一下眉头。
此时的韩振清瞧见如心别过脸去,才如梦方醒似地吞了吞口水,媚笑着说:“本教教主仰慕楚小姐的才貌,请移尊驾前往。”
“如心与贵教主素无往来,实难从命。”楚如心不卑不亢。
“那就恕在下无礼了。教主吩咐,就是绑也要将姑娘绑回去。”
韩振清说毕,钢爪突地暴伸向如心前胸抓来。娇哼一声,如心软剑挥出;一招‘投石问路’疾扫对方软肋。韩振清横开一步,让过凌厉的剑锋,右爪袭击香肩。如心拧身踏步,避过对方抓势;软剑一抖刺向韩振清虚开的背部。韩振清冷哼一声,左手后扬由爪变掌切向对方手臂。如心临阵经验不足,大意之下避之不及;只觉手臂一麻,一声娇呼;软剑险些脱手。那边的凤飞飞情知不妙,忙执软鞭白蛇吐信般,劈头盖脸罩上韩振清;救下如心跳出圈外。
凤飞飞的软鞭,犹如大河奔流般喷涌而出,呼呼的声音令人胆战心惊。一时鞭影上下翻飞,凶猛凌厉的攻势逼的韩振清无从躲闪。兵家云“一寸短一寸险”,凤飞飞无疑是占了兵器的上风。软鞭可刚可柔,鞭随意转。韩振清被罩在鞭影之下,虽只有还手之力,但却也灵活跳跃,不曾让软鞭扫上身。想自己纵横江湖二十几年,竟然让一个小辈过了十几招,心中大怒,老脸气的发红。蓦的一声长啸拔地而起,双爪犹如猛虎出山,旋风般向凤飞飞面门抓来,顺势封死对方退路。
无奈之下,凤飞飞只得变招迎敌。软鞭上扬击向对方下盘。韩振清冷笑一声,钢爪暴伸改变方向,径直向凤飞飞咽喉抓来。
“哧!”
钢爪抓在左肩上,登时衣衫破碎,五道血痕暴露出来。这还是凤飞飞横移的快。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已是香消玉损。几道真气沁入体内,火辣辣的痛。
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娇喘不止。
韩振清摆出一付江湖道义姿态,并不乘胜追击。眼见龙得水扶住凤飞飞,得意洋洋说道:“龙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否允许老夫带走楚姑娘?”
“老匹夫,只怕在下这双峨眉刺不答应!”
龙得水见伤了爱妻,义愤填膺;轻轻拍拍凤飞飞的后背,转身向韩振清踱过去。
上官剑听声变位,低头哈腰贴在马背上;一枝利箭带着呼啸从头顶飞过,紧接着第二枝第三枝奔着她的中、下二路射过来。伸出二指,仿佛海底捞月,电光石火间夹住利箭。运功进指,只听咔咔脆响,两只利箭被拦腰折断。
“朋友的三环箭,劲道差了一点。”上官剑扬声说道。
“哈哈哈,上官兄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佩服!”随声从林中蹿出一骑。马上之人四十开外,双目闪闪有神;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原来是天龙教的付教主左锋。
上官剑心中一凛;屏气戒备。
左锋缓缓抽出龙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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