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琴音绕剑舞

令狐溪快马加鞭刚刚入城不久,城门就被封锁了。
城里有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咦?怎么回事?发生了何事?
令狐溪下了马缓缓而行,来到一个小吃摊前,要了一碗面慢慢吃,向那卖面的大哥,打听出了什么事儿?
“李飞鸿刚刚被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卖面大哥脸上喜气
洋的回道。
“李飞鸿无恶不作,是该杀。”令狐溪也觉得解气。
吃过面之后,令狐溪才向自己的府里走去。
溪哥哥,你快回来吧!你怎么还不回来呀?睛儿好想念你啊!你一走就是好几天。今天的夜晚又是如此之漫长!溪哥哥,你还是快些回来吧!睛儿真的想死你了呀!含睛在心里一遍遍地深情呼唤着。
朦胧中她仿佛看见令狐溪向她飞快地走来,她兴奋地飞扑过去。突然,一道黑影威严地横在了他们之间,并恶狠狠地指着她大声叫道:“好你个青楼小贱人,小娼妇,你竟敢勾引我儿子,还想企图霸占我令狐家产业。真是个不安好心又极其恶毒之人,你究竟用何妖术将我溪儿玩弄于股掌之上?老身今天就要你露出你的真面目,并将你碎身万断,解我心头之恨。以还我儿自由之身。”说完,张牙舞爪地猛扑上来……“啊!你……你不要过来,不要……”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惊叫,沈含睛慌恐地毫无目的的狂奔着……
“睛儿,睛儿,你醒醒,快醒醒……”模糊中她听到几声熟悉的轻唤。
含睛蓦地张开美丽的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溪哥哥端正的俊颜。她有些疑惑,呆呆地望着令狐溪。
“睛儿,你怎么了?是我呀,你的溪哥哥呀,我回来了,你不信吗?”令狐溪边说着边急忙拿起晴儿的手,然后放到嘴里,轻轻地咬了一下。“疼吗?睛儿?看看是你的溪哥哥回来了呀,这不是在做梦。”
“溪哥哥!”含晴忘情的唤了一声,一头扑进令狐溪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痛哭失声。
“晴儿,好晴儿,我的宝贝!你受苦了。看你满身都是鞭伤的痕迹,我、唉——这个该死的阿祥,下手也太重了,看我不剥了他的皮!”令狐溪一面检视着含晴的伤痕,一面恨恨的说。
沈含晴哽咽着说:“溪哥哥,不关阿祥的事。他也是迫于无奈,听命而已。”
“哎!”令狐溪长叹一声,痛苦的垂首说道:“晴儿,好晴儿,请你原谅我。我、我枉为男子汉大丈夫,眼看着心上人受苦,却不能好好地保护你。我、我感觉真是窝囊啊!可是、可是她是我母亲呀,她老人家一个人拉扯我长大不容易啊。我、我作为儿子又能怎么样?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沈含晴望着令狐溪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样子,甚是心疼。她止住眼泪,轻轻捧起男人的头,凝视着令狐溪的眼睛,重重的叹息一声:“溪哥哥,不要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婆母的冷言冷语和责打,没事的。这些都不算什么的,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爱你啊!真的好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就是要我的生命,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令狐溪满怀深情的望着沈含晴,眼里浸满了泪花,他感觉到娇妻在自己的心中变得更加高大起来。哦,这就是我善良忠厚、善解人意、忍辱负重、深明大义的好妻子,好晴儿!此生能拥有你,真是我令狐溪莫大的幸福啊!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含晴,凝视着那张美丽可爱的俏容,忽然低下头,深情地吻住了心上人湿润的樱唇……
“李鸿飞被杀了。我回来时候,城门正在严查。”令狐溪忽然道。
哦。沈含晴只是哦了一声,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是谁杀得李鸿飞。
“你知道老百姓都说什么吗?他们都说李鸿飞该死。”令狐溪又道。
沈含晴点头:“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二天,令狐溪去质问母亲,因何那样重的责罚沈含晴?令狐夫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三项大罪。令狐溪说,那也不至于这样责打啊?沈含晴身子娇弱,哪里能忍受这样的责罚,母亲未免心狠了。
老夫人闻言,顿时生气了,叫道:“溪儿,你不会是因为听了那沈含晴的挑唆,来与母亲为敌吧?”
令狐溪道:“含晴才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挑唆孩儿做什么,她那么善良羸弱,您、您怎么能下去手啊?母亲。”
“这么说,是为娘不对了,为娘错了?我看是为娘不该错生了你,我看你是娶了媳妇忘了娘!逆子!”老夫人大声说着,近乎于咆哮了。
令狐溪也不想辩解了。这时候,只听见母亲又道:“溪儿,从此之后,娘不在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好自为之——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会看清沈含晴真正的面目。看看你天天心里念着,嘴上挂着的爱人,是怎样的货色!哼!”
令狐溪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阵责骂,顿时无语了。
几个月之后,沈含晴伤势好了。
这天,昏昏夜色,月光淡淡,寂寥无影。
令狐府邸,后花园。
一盏灯笼之下,一张案几,一张素琴。
沈含晴一袭白衫,正在月下抚琴轻咏吟唱。
“凤台兮,金碧辉煌,君王把盏微笑轩庭。凝颜,云裳水袖,恍若荷仙飞。玲珑红颜妆,衬于锦瑟彩灯,朦胧神秘如醉如痴。座下月女奏笙歌,佳人回眸轻启樱唇,悠扬婉转展歌喉。飘逸神韵一枝荷,馨香满庭芬芳。绽清波,荡兰舟,柳陌处,容我醉时眠花蕊。凝眸天际。
歌筵庭,温管柔弦。莺语燕声弄梅花,且舞霓裳。玉簪摇,荷佩动,翩若轻鸿慢萦回。娇颜莲花步,款款至君前。曲玉管歇拈金杯,但敬吾卿美流霞。休辞醉,与君赏明月好花,共拥楚云秦楼。
盈盈仙子脉脉同语,万种风情只待王。墨雨疏狂挥毫,轻点云中荷。含羞娇媚对烟云,摇曳婀娜荡春色。频回首,百媚生。金风清平乐,黛眉迷神引。临水一丛花,蜂蝶望海潮。
婆娑舞姿如梦,水袖长甩。左右行舒意广交替,绝伦似风。曼舞冰洁高雅,轻舞玲珑柔心。大气磅礴志在高山巍峨,写意流水潺潺荡荡之情。剑舞动四方,苍穹凌云志。
仙袂飘飘凌空飞燕,桃花歌尽。翡翠霓裳金曲,鸣鸾佩玉。琼浆龙泉断惆怅,绝世歌。箫音急转繁弦,荧光飞舞搏击长空壮丽豪情。宛若星夜水眸,一袭粉红色的妩媚。
云袖生风,舞之精灵若隐若现。星斗横轩庭,流水月光朦胧飘渺。凝脂凌波仙子,飘然云中而下。扬起的唇瓣欲语还休,流光溢彩。隔雾蒙蒙的惊艳,君王儒雅帝王之气,双双沉醉。
云裳水袖为君舞,天然风韵;微微飘拂琉璃光。一丝丝一缕缕兮,牵着一瓣瓣幽香……”
“好!我记得晴儿说过,这是一支《云裳水袖为君舞》罢。”令狐溪不知何时,端着盏茶行过来,由衷赞道。
沈含晴接过茶盏饮了几口,轻笑道:“原来溪哥哥都记得呀。没错,是这一支曲子。”
“我当然记得啦,这一支曲子还是晴儿专门为蓝阳女王所创作的,又是我第一次听见的天籁之音,怎会忘呢?”令狐溪继续说道。
沈含晴又道:“十年的光阴一瞬而过,这支词曲是蓝阳女王委托我,为她挚爱的人而作的。听说她们终于在一起了,而且很幸福。”
令狐溪笑了,突然道:“晴儿,就着美好的月色,弹一支和月色有关的曲子吧,我来舞剑助兴,如何?”
沈含晴点头同意,略一思索道:“就来那首长歌《听风煮酒月下诗》罢。”音落,拨动了琴弦,令狐溪持剑站立。
彼时,琴音再次响起来……
“一轮圆月初转腾兮,弹剑听风。琼楼碧波,倒映临水。昔日卿颜,湖光潋滟、醉云飘渺处。吟香诗行,落月秋、弥蒙竹影。浅饮杜康,唇畔点烟霞。一寰银汉转冰轮兮,酬词和诗凝紫玉。执手明月,沾衣清露弄弦筝。把盏潇湘江,天地醇一壶。风雨几度阑珊曲兮,碧落霓裳。夜未央,轩庭荡回声。相顾静无语,卧屏听残更。琥珀琼浆枕微醺,梦幻芙蓉醉晶莹。听风煮酒,星月坠晓窗。尘雾踏魅影,水映胭脂红。桂树飘香,此时影孑然。秋夜微寒,清冷独光,思念亦成伤……”
令狐溪人剑合一,剑光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道寒影,配合着琴音的节拍,舞动着,舞出一种灵性。沈含晴不住地点头,指尖继续拨弹。
“烟轻锁,云朦胧,挥羊毫。素笺香帕,情思飞扬。玉树琼枝影,浮光掠冰舞。浓墨轩台莺啼序,折柳羞花媚月娇。远山枫红,紫陌杳杳,霜华入剑锋。红尘几度,春秋诗,怀袖经年。荷畔待月,垂钓冰轮。繁星遮云路,琴瑟之音绕狼峰。剪烛西窗,遥思妩媚影。一袭香,半篱芬芳,阑珊曲径。浣花月,指尖流云驭芳华。若风煮酒填词阙,岁赋禅音天外听。秋菊丹桂花影盛,腕间香风。素年研墨,枕诗日月。淡看云雨,浮世纤尘、沧桑繁华路。兰舟横卧,泊烟水、眸落晓星……”
月色下,两条身影,一支支琴音,一首首词曲,环绕着浓情蜜意,阑珊了这个美好的月色。
两个人沉侵在美好月色之中,却不知有更大的阴谋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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