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到凶手

他身体恢复了一些气力,又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若有若无的。心里有些不安,他习惯性的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来,今天被那几人打的时候,好像被他们抓掉了!他猛地翻身下床往外跑去。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脚步踉踉跄跄。结果他跑到船长水手居住的附近了,他看着跑来跑去的人,动了动鼻子,嗅到人的血腥味。他想继续走,可是还没等他穿过去就被抓住了。
*
“你说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那么说?”
赵菡珠捂着鼻子,一语道破:“这船才刚开没多久,他们就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若不有了万全之策,他们怎么敢如此?”
看着他们,赵菡珠问他们:“你们觉得,他们要是逃出船之后还会放过我们吗?”
一行人惊惧的睁大了眼,这才明白过来。
“那如何是好?我们又不知道是谁,怎么抓得出来?”
赵菡珠平静的看着他们说:“我已经让人去搜捕了,只管等就是了。”
几个呐呐无言。众人回到了客栈大厅等待消息,一边听覃老分析。
“李掌柜伤口是一刀致命,小二是被暗器所伤,伤口发黑,暗器上涂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这般狠辣,罔顾人命,说不清是江湖人还是什么私兵。”
赵菡珠听了皱眉,李掌柜到底藏着什么宝贝,竟惹的那些贼子要杀人灭口。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夜里乌云密布,难见得月光,没一会就起了风,船上烛火摇曳,众人窃窃私语,心思各异。忽然有人到了客栈门口,被拦了下来,众人抬眼看去,是个婢女。
“夫人,婢子有事要报。”原来是杏枝,绿丫过去让人放行,携着她的手问她怎么过来了,杏枝侧头小声告诉了她,绿丫愣了一下,放开了她的手赶忙跑到夫人身边去了。
杏枝低头走到赵菡珠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婢子有罪。”赵菡珠有些疲倦地支着头,敛眉看她,耳边绿丫小声回到:“夫人,那个怪人跑了。”
赵菡珠听罢坐直了身,没有开口。她低头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裙摆,又伸手端了茶水吹了吹,喝了一口。茶水很涩,却很是提神。
“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说你…哎”,赵菡珠面色肃静,没说下去,杏枝跪伏着的身子,细微地发抖。绿丫也不敢帮着求情,低下头陪着跪了下去。
见她如此,赵菡珠挑了下眉,轻轻开口:“倒是姐妹情深…绿丫,你且来说,看管不力按规矩怎么处理。”
绿丫闻言抖了抖,抬眼小心觑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便知道杏枝这是触了主子大忌了。她颤着唇道:“监管不力,使主子遭受损失,鞭二十,逐出府去…”
还未说完,周围的几个男子听到了都不由得过来询问、求情。
她晃了晃茶杯里所剩无几茶水,轻声说:“不过是家里丫头办事不利,看丢了个人。”
“那也没必要如此严惩她们,看你这两个丫头,水灵灵的,这二十鞭下去,人都不行了,夫人舍得?念她们劳心劳力的份上,不如饶了她们吧…”几个年轻男子也附和起来。
见那么多人为她们求情,况且眼下也不是自个府里,想怎么罚怎么罚,不看僧面看佛面。赵菡珠心下思忖,只能先饶了她们。
于是她神情严肃地对跪着的两人说:“既然众人为你们求情,那我…便罚你们鞭十,跪一时辰,逐出府就不必了。”
还未等那几个男子再说什么,两姐妹已经赶忙拜谢夫人了。有个年轻人看见了,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就被不知何时走到过来的覃老拦住了。
他可不是这年轻人,不懂规矩,主人家的事那轮到旁人开口,便使开口了,主人家也轻饶了,就该闭嘴了,否则就要被主人家的记恨了。
毕竟,一个妇人要使下人听话就得立威,可不是什么都能饶过的。
赵菡珠余光自然也瞧见了,便朝覃老点了点头,又对丫头说:“眼下我还要用你们,且先罚跪吧。”
两婢女闻言松了气,连声拜谢夫人。她二人起身寻了门口附近的地领罚了。
见她处理了,覃老才拱手说道:“夫人好,小老儿还要感谢夫人伸出援手,否则船上就要大乱了。”
赵菡珠看他虽然已近古稀,却精神矍铄,穿的衣衫都洗得发白了,却干净整洁。此前又是这老人站出来主持局面,也不怕被凶手盯上,这份胆气值得敬佩。
赵菡珠笑了笑:“老先生过誉了,不过助人也是帮自己罢了。”
覃老笑着摆了摆手说:“我哪算得着是什么先生啊,夫人便叫我覃老儿就好。”
“覃老不惧贼子威胁,敢为人先,这等魄力叫声先生不为过,小女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覃老儿听她这么一说,嘴巴咧开来,大笑了几声,没再推辞。也顺着接下了那杯茶水。
方才这茶水已经被机灵的小二换了一壶新的。此时入了口,却不像之前那杯那般涩口了。赵菡珠请覃老儿坐下相谈。一边继续等侍卫回来报信。
*
用小船要开舱门,系绳索推下水去,人再抓着绳索下去,因为水面距离舱门是有一定高度的。所以全部准备好也需要不少时间。
而此时,那几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拿着火折子,刚放下了小船,还没来的及全部下去,就被抓个正着,有个正巧挂在绳索上,人摇摇晃晃的,那男人脸色大变,又不想束手就擒,就快速牵着绳子滑了下去,手忙脚乱地解绳。夜色掩盖之下,绳结难解。
侍卫们和几个男人在舱门处打斗,黑灯瞎火的,一时之间都站在危险边缘。几个侍卫一没注意就被推搡了下去,他们在水面扑腾几下,迅速朝小船游过去,也不过几步距离,很快就控制了小船上的男人。
事情很快控制下来。张侍卫捏了一把汗,还好来得及,他立马让人搜这伙人的身,拿到东西才往二楼客栈过去。
二楼这边,赵菡珠身边换了两个婆子伺候。两丫头还跪在墙角。张侍卫进来看了一眼,随即快步走到夫人面前躬身回到:“夫人,属下幸不辱命,抓到了几个贼子,还搜出了他们身上的东西,请夫人过目。”
众人都围了过来。赵菡珠使了婆子上前接过放到桌子上。是个锦囊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髓。
婆子小心打开锦囊,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再打开,只见一片菱形白色泛着光华的鳞片。不少人伸头看见,不免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什么宝物,不过是片鱼鳞罢了。
张侍卫见此也愣了愣,不等赵菡珠开口便已跪下,“夫人,属下以性命担保,搜到东西时属下便拿在手里,未曾有人碰过。”
赵菡珠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张侍卫的为人她是清楚的,那么只能找那些贼子问问了。
覃老看了看赵菡珠,说:“能否让小老儿看看?”赵菡珠点了点头说:“覃老看吧,这原也不是我的东西,要是能破了案最好不过。”
李掌柜的儿子也连忙点头,他又哽咽着问张侍卫:“请问侠士,那伙贼子在哪?俺要为俺爹报仇…”
张侍卫闻言又朝赵菡珠那边望去,等她点了头,才转身让人把那几个贼子带过来。
六个人被压着跪下,一时之间客栈都挤不过来了。六个人高马大的,只一个看起来不太一样,是那个怪人。赵菡珠挑眉说:“他怎么在这里?”
张侍卫心里忽地提了起来,仔细回:“我们抓贼子的时候看到他在附近,便一块抓了过来。”
梧回跟着他们被抓进来,身上还有之前的伤,动弹不得被摁在地上,他动了动鼻子,又朝桌子上看去,看到那个被覃老拿着的玉髓,猛地用力朝他扑去想抢回玉髓,但是被张侍卫冲过来抓住了。
覃老吓了一跳,玉髓险些从他手里掉落。赵菡珠也被吓了一跳,却是因为他的脸,果真眉眼有些像她死去的驸马,她的手不由得细微颤抖起来。
张侍卫让人把他带到一边,自己审问起那五个贼子来。赵菡珠转头朝他们解释,“这人之前和李掌柜有些矛盾,又得罪了我,我一直让属下看着,今晚他突然逃走了,眼下却是和这伙贼子一起,若是有些什么,也不用顾虑我,尽管查便是了。”
她这样一说,十来个人都不由把目光投到她这边,见她坦坦荡荡地也都放下了心。此时覃老说话了,“这鱼鳞倒是硬得很。这玉髓不是凡品,里面有一抹红,更是价值千金。要说这是那宝物我倒还信…”
赵菡珠伸手拿过鱼鳞,看着上面隐隐的光华,很是迷人。
那头,张侍卫已经问了那几人一些话,他们都没有回答,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猛地咬牙。张侍卫见状迅疾伸手捏住了一个人的嘴。众人惊呼,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人口中流血,一瞬间倒地不起了。
张侍卫尽管止住了那人,却也于事无补了,毒药已经在那人嘴里蔓延,跟着死了。这一瞬间,他脸色发白,缓缓转身朝赵菡珠说:“夫人,他们服毒自尽了。”
赵菡珠刚才转过头就看见这一幕,惊得她此时有些站立不稳,她忙闭了闭眼,在婆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众人和她一样被吓得脸色发白,有几个甚至转身干呕起来。
这些人死得太突然了。
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