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绮浅猛地点头，松软的面皮咬开后，内里竟是掺了灵蜂蜜的流心馅，甜而不腻，唇齿留香。
“何止是还行，简直比药师姐做的还要好吃！小瑾，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尹绮浅看起来完全被这些征服了，完全没有因为觉得单调就难以下咽，这让苏瑾松了一口气。
“灵米粥跟灵麦馒头做法简单，味道还算是可以，勉强能入口，不过怕是做的不好，你不喜欢，今日的灵菇汤卖完了，不然非得让你尝尝味道。”
“这还算可以？你当真不知道这灵米粥的可贵？”
尹绮浅看着苏瑾，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曾经需要她照顾的“妹妹”，似乎已经长大了，甚至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和能干。
就是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些食品能引发多大风浪……
苏瑾抿嘴轻笑，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有了她的认可，这几样短期内肯定能行。
窗外的梅影斜斜映在食案上，为简单的餐食添了几分雅致。
苏瑾终于忙完，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
【当前进度】
灵米粥：改良完成（满意度85%）
灵麦馒头：改良完成（满意度88%）
茱萸果酿：酿造中（剩余71小时）
“药师姐那边……？”
尹绮浅好似并不放心，苏瑾知道她不放心什么，摆摆手，笑道：“放心吧，药师姐不仅没反对，还夸我有想法呢！只是提醒我要注意分寸，别太张扬，毕竟咱们宗门里有些人眼红得很。”
尹绮浅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我还想吃这么好吃的粥呢。”
尹绮浅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种灵米的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那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苏瑾沉吟片刻：“我知道种灵米灵植不容易，但我还是想试试。能自己种出来，不仅能省下不少灵石，还能研究出更多新菜品。”
尹绮浅看着苏瑾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慨。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尹绮浅笑着说道，“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一个人帮你，到时候得拉上琉师兄一起。”
苏瑾笑了，“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你要是肯帮忙，我心里也踏实点，你放心我会付钱。”
“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咳，还有粥没？”
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尹绮浅又舀了一勺灵米粥，忽然想到什么，“这个瓶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苏瑾神秘地笑了笑，递给尹绮浅：“这个味道比普通蜂蜜更香甜，你看看适合做成甜品吗？”
尹绮浅接过灵蜂蜜，打开瓶盖闻了闻，顿时被那浓郁的香气吸引住了。她忍不住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这味道……简直绝了！小瑾，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刚才说的茱萸果酿，什么时候能喝？”尹绮浅忽然想起什么，像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苏瑾把灵鹤的事交待出来，尹绮浅点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山上那只灵鹤，我也有所耳闻，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你期待什么？”
苏瑾正要回答，一道冷冽好听的声音响起，屋门突然被一阵寒风推开。药清溪一袭青衣立在门口，手中捧着个雕花木匣，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苏瑾这几日不在居住苑内，药清溪没少亲自来一趟，今日也给尹绮浅带了一份礼物过来。尹绮浅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这几日间，她都在灵优山度过，灵优山的伙食也一般，根本比不上手里的粥。
那灵米粒粒分明，晶莹剔透，上头洒一些金灿灿的灵蜂蜜，看着就让人喜欢。
几碗下去，浑身舒服，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了。
药清溪手里拿着磨成粉的干花料，里面是一些好闻的香料，制了两盒香丸和一些线香盘香。因着这个有不错安神的功效，用作室内驱虫也十分合适。
如今苏瑾忙碌起来，室内无人居住，可药清溪还是隔三差五来换香，苏瑾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类似作用的香其实外面也有不少卖的。不过药清溪好像做得更好一些，闻起来更加舒坦安神，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促进修炼功效。
因着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这一次药清溪便没有多弄一些，将一颗香丸放进香炉，剩下的就放了起来，留着慢慢用。
药清溪将香炉盖上，袅袅青烟从镂空的炉盖中缓缓升起，在屋内氤氲开一股清雅的香气。她抬眸看向正在狼吞虎咽的尹绮浅，又瞥了眼苏瑾面前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灵米粥，眉头微蹙：“几日不见，怎么吃起东西来完全没个人样。”
尹绮浅闻言赶紧端起碗，讪讪地笑了笑：“师姐说笑了，我这不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嘛，难免没个形象。”
尹绮浅往嘴里塞灵麦馒头，含糊不清地插话：“药师姐，你是不知道，小瑾现在可厉害了！这灵米粥配上灵蜂蜜，灵麦馒头抹上一点，比膳堂的灵食还要美味！”
苏瑾连忙递上食匙。药清溪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那双眼睛比园中开满了的花还要灿烂，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药清溪浅尝一口，睫羽轻颤，袖中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这滋味竟比药峰珍藏的玉髓蜜还要醇厚三分。
“取巧之物。”她嘴上这么说，却不动声色地将蜜瓶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尹绮浅在一旁偷笑，被药清溪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药师姐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几瓶。”苏瑾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两瓶灵蜂蜜，“这蜂蜜不仅能调味，对修炼也有些助益。”
药清溪没有推辞，收下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既如此，这个给你。”
苏瑾打开玉盒，只见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颗碧绿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只有尹绮浅惊讶抬头：“这是……清心丹？”
“嗯。”药清溪淡淡道，“你近日操劳过度，我观你气息不稳。每日服用一颗，可助你调理内息。”
气息不稳，应该是系统升级拉扯着她一起进步吧？
苏瑾感觉自己最近身上灵气充沛，小橘猫清醒的时日都变得拉长了许多。
尹绮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清心丹可是内门弟子每月才能领到三颗的珍贵丹药，药师姐居然一次给了十二颗！”
“药师姐，你好大方，那我的呢？”
苏瑾捧着玉盒，眼眶有些发热：“药师姐……”
“少废话，你们可以自行分配。”药清溪打断她，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你这几日尽在北山峰操劳，要等到何时才能回归？你的灵菇汤经营可否稳定？前些日子都有人来找，你已经许久不去照看灵兽，再过些日子就有人来顶了。”
尹绮浅眨巴着大眼，提议：“既然是要二选一，小瑾的手艺你肯定也尝过了，能卖这么火热，肯定不存在良莠不齐的道理。而且这个来灵石快，小瑾已经决定，自然是不可能再反悔了，那个照看灵兽的活很累的，你看，小瑾都累瘦了。”
苏瑾正想说些什么，下巴突然被人托起，无奈只能配合一笑，之前瘦弱得令人看着都心生怜惜，现在圆了一些，笑起来又很阳光很甜。
药清溪动了动嘴唇，就对上苏瑾看过来的目光。
她似乎在笑，眸色清润润的，似是认可尹绮浅的话。药清溪眉弓挑起弧度，“做你高兴的事就好，既如此，那差事我回去就替你辞了。我在这儿耽搁得也够久了，还得去拜见上清宗的前辈，就不留了。”
药清溪的声音混着风雪飘来，她声音清越，气度端的是清冷无华。下了门前台阶，外头突起一阵冷风，吹得挂在檐上风铃轻轻摇曳，响起动人乐声。
苏瑾握着玉盒，在这严冬之下，心底有道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感觉。
上辈子她情寄予美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留意过她在这方面是否会高兴了。
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不求回报，花费心思来对她好。
“等等！”她突然追出去，将今日所得灵石塞给药清溪，“师姐一定要收下！”
药清溪低头看着鼓鼓的布袋，又看看苏瑾执拗的眼神，忽然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傻气。”说罢将布袋一分为二，另一半丢给尹绮浅，“既是心意，我便收了。”
尹绮浅手忙脚乱接住，眼眶却红了。这些灵石对她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药清溪岂会不知？可这位冷若冰霜的师姐，偏偏用最别扭的方式成全了苏瑾的心意。
“师姐……”苏瑾还想说什么，尹绮浅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瑾，你说药师姐是不是……”
“嗯？”药清溪的目光移了过来。
“算了，没什么。”尹绮浅咳了一下摇头，转而指向窗外的梅树，“等开春了，我们摘些梅花做糕点可好？”
说着，还重重地握了握苏瑾的手。
苏瑾垂眼，怪了，尹绮浅顶着同辈的脸说着语重心长的话，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对了，灵石还给你，我都白吃你这么多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