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关于小中大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
“那么……”声音非常急切。
“小中大非常配合，提供了证据，材料在这里我已经整理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遗漏，明日就提起诉讼。我必须向你道歉，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固执己见，消息源、证据链一样都没有。但现在证明八年前的车祸——”
“当然和他们有关系！不是他们是谁！世上没有巧合。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随后陷入了静默。
迟来的正义是否已经变了味道？如同坏掉的蔬菜一样，腐烂、散发怪异味道；小中大的案子牵连得太广，以至于上面不断有人警告“收手”。
明明是胜利，有人长久期盼的正义，却无法对喜悦感同身受。
天气冷了起来，成步堂在握住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位之前，先搓了搓手。大约一分钟后他将车开了出去，稳稳地驶向警察局，见下一个案件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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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有一就有二。
成步堂被证人坑了一次之后，也不在乎第二次了。
但这位女证人、制片人，居然一点实质性证据都没有就被御剑空口白牙说认罪了！
“挺帅的那小哥，我就陪你玩个智力游戏吧！”
成步堂：“反对！这不符合法庭的规则。”
制片人：“呵刺猬头的检察官给我闭嘴。”
成步堂的想法是——下一次，如果有的选，他再也不想找女证人出庭了。
……
一从法庭出来，成步堂就被记者们围追堵截。
“请问成步堂检察官，你对《御剑伶侍踩着你的尸体登上职业的巅峰》这种题目与什么看法？”池下记者占据着最佳位置，塞过来一只话筒。
生活还得继续，悲哀啊。
终于挤到他的车上。
“啊，大概就会那样吧。”成步堂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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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步堂在收到一通狩魔冥从美国打回来的电话之后（不，绝不是圣诞祝福电话！），被迫重新燃起斗志。
放下电话，他随手打开电视，电视划过一条消息。
——于25日凌晨两点，葫芦湖公园，律师界新星御剑怜侍涉嫌杀人被逮捕！
成步堂赶到拘留所，拘留所一阵兵荒马乱，记者把拘留所门口都堵死了。
“成步堂检察官……”
成步堂听到一个声音。
于是他张目四望。
“你看哪里呢？这里！成步堂检察官！”
成步堂低下头，看见绫里真宵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正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成步堂：“绫里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真宵：“幸运，终于看到认识的人了，你带我进去吧！”
成步堂：“你是来见御剑的？”
真宵：“你也是的对吧？反正是顺道带上我么！？”
真宵：“不行么？”
成步堂：“一起来吧。”
费了不少力气挤进去，探视窗口，御剑只说了一句话。“你应该有印象，DL6事件，是那次事件的后续。”
成步堂和真宵无论再怎么询问，御剑都不再答话，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成步堂最后问：“你没有杀人，对吧御剑？”
御剑：“随意你怎么想，请结束探视。看来这次的检察官不是你，成步堂。对不相关者……呵，我有权保有我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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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拘留所后，真宵问：“成步堂，你知道这次御剑的辩护律师是谁么？”
成步堂放下手机，点头：“我正准备去拜访他。”
真宵：“御剑他没有杀人，对吧？DL6是什么？我好像有些耳熟。”
成步堂：“那是御剑童年的一场【噩梦】。一场悬案，到现在也没有结案，我记得还有三天就到十五年了。涉及……警察厅的丑闻，那时还没实行序日审判制度，法庭断断续续进行了一年，我也曾旁听过其中的几次庭审。”
真宵（若有所思）：“丑闻……?”
成步堂：“这个案子和你还有你过世的姐姐都有关系。那一次的案件，改变了五个孩子的人生。上次你姐姐的案件时，我在她的办公室看到她也在搜集DL6的资料。时间有限，我这就出发去拜访御剑的律师，你想一起去吗？”
接待真宵和成步堂的是一位中年人，成步堂向对方询问所长的去处。
中年人对成步堂没什么好神色，让他们等在侯客室，摔门而出。
“啊，大概是因为我让他们的委托人都判了有罪吧。”
“成步堂检察官！不要挠着脸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哈，这里是《御剑律师事务所》，一家存在时间挺长的事务所，说不定年龄比我还大。业内口碑不错，在职的律师有六七人吧。”成步堂随口介绍着。
“御剑律师事务所……那这里的所长是?”真宵目瞪口呆。
“他真没告诉过你？还真是老作风，这里的所长就是御剑的父亲。御剑以后会继承这家事务所吧，再过几年，如果这次的事顺利解决的话。”成步堂说。
真宵沉默下来，神色有些不安。
“你认为是个误会么？”
“应该是的，说不定都用不着出庭，第二天御剑就会被放出来。”成步堂安慰道。
这话安慰得了小女孩，也仅此而已。
专业素养告诉成步堂没这么简单，御剑在业内小有名气，算得上律师世家，逮捕他时通常警察会很谨慎。而这种情况下依然立刻逮捕，说明警方认为他们拿到了充足的证据。
成步堂现在迫切地想知道更多案情，偏偏御剑对他们不开口。御剑令人恼火的地方就在这点，让这个男人说出求人的话难于上青天，但不说，成步堂有时觉得是自己求着对方帮他的忙似得！仿佛他很闲。不管怎样，就算是一直到高中毕业的好朋友，也没必要管对方的闲事，没人总帮得上别人的忙，有的时候是越帮越忙。
真宵问：“那你呢，为什么要帮御剑？”
成步堂捧着热水的纸杯，无事可做的他盯着杯上的蒸汽。听到真宵的问题，他想了想回答说：
“因为他曾经帮过我一次，一直想还他这个人情，现在就是对的时候了。”
“成步堂检察官，你真是好人，御剑让你失去了连胜纪录，还连续打败你两次，你居然一点都不在意！”真宵十分感动。
“明明是一码归一码。拜托你不要强调了。”成步堂说。
……
事务所的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十几秒后，一位男子来到在真宵和成步堂面前。
御剑信显老，按照御剑伶侍来推测，御剑信是五十世代，头发却全白了，足足像一位七十岁的老人。但御剑信的眼神和神态，步伐的矫健，看上去确实能在法庭上活跃到七十岁！
“伯父您好。”成步堂和对方握了一下。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御剑信说。
“没有，您太夸张了，两三年前贵事务所把侧重点转到金融领域，确实没再和伯父见面。不过我也没二十过半还能长高的特异功能。”
“哦，那是我看错了吧，我脑海里还总是你中学时来我们事务所的样子。说起来，法庭上第一次时还真是吓了一跳，那时你站在狩魔旁边，给他做助手，一直到离开法庭我都以为自己是认错了。当初你还有那个飞机头男孩一起来找御剑的时候，我完全没想到你会站在检士台上。”
“往事不堪回首。”
成步堂寒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