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详情

“我给伯父介绍,这位是御剑的助手,绫里真宵,我们今天就是为御剑的案子来的,他不肯告诉我们案情,只说与DL6有关。”
“我记得你听过那次的庭审。”御剑信说。
“好几次呢。”成步堂笑了笑,重新回到正题:“我想知道案情,我在警视厅和法庭也有不少朋友,能帮上不少忙的。”
“案情可以告诉你。圣诞节之前,伶侍收到一封信,生仓雪夫约他在二十五号零点在葫芦湖见面,伶侍去了,在湖中央,生仓雪夫被枪击而死,落到了湖里,伶侍说他只看见一阵火光,通过声音判断是枪击应该没有错。因为小船上只有他和生仓两人,赶来的警察很快逮捕了伶侍。”御剑信讲述道。
真宵:“生仓雪夫……这个人姐姐说过。”
成步堂:“是把DL6炒成警方丑闻的无德律师。”
“你是真的很了解。”御剑信赞许。
“这些年我一直有调查这个案件,可以说是执念吧,我相信伯父您也一样。还是回归案情,如果是湖中央被枪击,那就是狙击了吧,伯父有拿到弹道分析么?您去现场了么?”成步堂说。
“这也是我想到的辩护思路。好了年轻人,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要还想知道明天来旁听庭审就行。你该回去了。”御剑信突然打断道。
“什么,伯父?您没拿到弹道分析吧,我可以帮忙的,难道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成步堂看到了对方的皱眉。御剑信继续揉了揉额头,然后做出中止的手势。
成步堂不理解御剑信这是什么意思,成步堂绝不会让自己在未做充足的准备下出庭。
(天,为什么会拒绝他主动提出的帮助?)
“这是伶侍的决定,我尊重他的想法……”
“御剑他错了,他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从小学到高中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合理的帮助。”成步堂不客气道。
御剑信顿了一下。“更何况我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想,成步堂。如果你只是伶侍学生时代的好友龙一,在朋友需要的时候希望能出一份力,我当然不会拦着。但是你现在是检察官成步堂,狩魔流的天才检察官。而这桩案子又受到媒体的关注,你说你不在意,但有些影响不是你一时可以想到的,有可能得罪你的许多同僚。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就算你真的可以为朋友的事赌上人生,我也不放心。”
“担心什么?”成步堂盯着对方的眼睛。
“案子的检察官,是狩魔豪。”御剑信道。
成步堂一下子不说话了。
“那是谁?”真宵问。
“我的老师。”
“成步堂检察官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是一位和蔼的老爷爷么?”真宵问。
成步堂没有回答真宵的问题。
成步堂说:“但是伯父,我是不会把您这边的辩护策略告诉老师的,那太可笑了。”
御剑信:“狩魔流的人有你们的骄傲,但人有的时候——”
御剑信指了指自己坐的沙发,“就是位置决定脑袋,更何况我也不是必须要你才能要到弹道分析的报告。没时间耽误了。”
分道扬镳的时候
成步堂花了比过去长一倍的时间才从楼梯走下来。他像是花这段时间整理好了思绪,开口说:“我没有和老师直接对抗。就算您不相信我,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个案子的真相。如果老师有错误,作为学生我更应该帮助他不要造成灾难,那才是真正维护他名誉的做法。我会继续查这个案子。”
御剑信道:“伶侍说他不希望欠你这么大的情。”
御剑信说着,坐进出租车,出租车飞驰而去。
真宵问:“成步堂检察官……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成步堂:“去检事局,我托人要了这次案件的验尸报告,现在应该已经在我桌上了。还有,我需要重新看一遍为DL6事件资料,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真宵:“我一起去,别把我排除在外。”
成步堂轻点头:“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蓝色的漂亮轿车里
真宵:“话说,刚才我就想问,为什么那个叫生仓的人打电话让御剑去他就去啊?”
成步堂:“你对DL6了解多少?”
真宵:“有一个人死了,有一个人被逮捕。”
成步堂流汗(那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成步堂:“我从头给你说吧。这次的案件发生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日,御剑去听他父亲——就是刚才那位伯父——的庭审,因为御剑打小就立志决定成为律师。”
真宵:“成步堂检察官也从小立志决定成为一名检察官么?”
成步堂笑:“如果没记错的话,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
真宵吃惊:“差距也太大了吧?”
成步堂:“因为一直画不好,又没有钱只好去当检察官了。”
真宵:“哎,你真可怜。”
成步堂:“啊,哈”(她不会把说笑的当真了吧?)
成步堂:“在那次庭审之后,发生了一次很强烈的大地震,法院被疏散,但有三个人被困在了电梯里。那就是御剑和他的父亲,还有一名警卫灰根。不,严格来说还有一个人被困在法院没有被疏散,而且那孩子还被倒掉的墙壁砸伤。”
真宵:“他更可怜,然后呢,这孩子怎么样?”
成步堂:“警察推测这位孩子在醒来后,在法院中寻找出路,但因为法庭被地震震坏,很多楼道不通,他可能是听到了电梯的呼救,于是决定往电梯那边靠近。”
真宵:“他可真好心。”
成步堂:“或许只是本能地往人声地方走。总之,那时电梯被困了五个小时,电梯内部严重缺氧,还起了争执。据信伯父说,警卫攻击了御剑,因为失去了理智,目的是抢夺氧气。”
真宵:“不是吧,这人好坏!然后呢?”
成步堂:“再然后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我们只知道,在救援赶到时,电梯中的三人都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被送到医院后都被抢救了过来。”
真宵:“那不就是皆大欢喜么?怎么会有死者?”
成步堂:“距离电梯二十米的地方,那个孩子中弹立即死亡。警卫的枪子弹缺了两发,电梯门上有弹孔,检察官的初步判定是警卫试图用枪制造呼吸口,子弹如愿以偿地打出了一个口,但命运恶作剧般让子弹也击中了这名孩子。也就是说,这枚子弹救了三个人的命,却也带走了一个无辜者。”
真宵:“误伤?但那不是意外吗,为什么会无法结案?”
成步堂:“因为警卫坚持不认同检察官的判断,并提出这枚子弹是自己和信伯父厮打的时候,御剑要射击他的,他坚持要给御剑判杀人未遂和错失杀人罪。而御剑和他的父亲在大脑缺氧的情况下无法清晰地记得事件经过。因为他的坚持,警察继续调查。”
成步堂轻叹了一声:“他的坚持确实有道理,但我不耻于他的人品。当时的警察很不专业,因为破案心切,透露了不该透露的细节。而这人急于脱罪做出伪证,声称看到御剑开枪,把罪名推到孩子身上。”
真宵:“然后呢?”
成步堂:“当时科学搜查手段有限,法庭也陷入泥沼。信伯父花了很大功夫找到检方一直隐藏的硝烟痕迹检测结果,证明那人的伪证,检方又提出御剑是抛出手枪砸警卫的过程中走火。就在这时,死者的家人被新闻记者折磨,不堪其扰,写信给议员抗议这案子继续审理,案子因此耽搁了几个月。最后,社会大量关注督促这幢案子重启,家人也终于决定继续起诉,却因为已经经过太久,证据太少了,无论如何都无法证明任何一个人有罪。整个案子成了一桩’不可能杀人案’。警察迫于舆论压力,选择灵媒,灵媒最后却失败了。”
真宵(黯然):“我的母亲……”
成步堂:“到了,下车吧,我那里有你姐姐笔记的复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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