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法官心想。
这个案子已经是第二次被这样出格地打断了，进展乱七八糟，搜查乱七八糟，一大堆未被警察发现的证据在法庭上被展现。这些都让法官心烦意乱。
如果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如果还是昨天那样胡闹的证人，他立刻判那个无视法庭的人蔑视法庭罪。拘禁！三天最高额度！
打断审判的人大步走到法庭的中央，太过出乎法官的预料，以至于法官的眼睛都瞪圆了。
狩魔豪整理完他的绢丝胸巾，这才满意地道：“成步堂，汝有什么想反对的？汝应该知道，没什么正当理由，汝会怎么样吧。”
成步堂：“是的，我有一个提议。”
法官退缩了：“狩魔君，成步堂是以你的助手参与这次的庭审的吗？成步堂君你也真是的，法庭结束后要补上法庭记录。”
“是，我会的。”
绫里真宵（吃惊）：“这就同意了？”
“小姑娘，你还不够了解狩魔在法庭上的权威吧。”
真宵回头，说话的是坐在她后一排的拿着笔和本子的男人，听上去似乎对法律界相当了解。真宵礼貌地对对方一笑，但成步堂的发言立刻把真宵吸引回庭审上。
成步堂：“有一个对案情最了解的人，一直由律师代为发言，对吧，御剑？一直藏在伯父后面真的好吗？庭审僵持下去，不仅浪费你我的时间，还有许多旁听庭审的民众的时间。”
御剑信：“我反对，我的当事人对这次的案子有较大的阴影，到现在情绪依然不稳，而且他所知道的都……”
成步堂：“伯父，如果你正如你自己所说的相信他没有杀人，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至于不稳定的证人和被告，我们也见多了，呵，御剑你比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的人可是有经验多了。”
御剑信：“反对检察官助手的人身攻击。”
成步堂（沉静，一字一句说）：“进行人身攻击的是谁？两个月前他的父亲被无良的强盗杀害，明年的学费都不知道从哪里出。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伯父所提交的证言被该案的警官否定了，难道您想说当时的警官完全不够格当警官？你在此时拿出这些分明是不良居心！法官，我向您提出建议，律师自打法庭开始一直因为与被告是父子关系，对被告人过度维护，他为了脱罪，不惜于向高中生的无辜少年泼脏水。请您判定律师离开法庭，法庭才会有突破性进展。”
御剑伶侍（成步堂！那份资料是谁给我们的？若是陷害……成步堂，你也藏得太好了吧。）
律师离庭！
御剑信：“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另外，我只是站在我当事人的立场进行发言。”
法官：“同意律师收回刚才的发言。我看民众也快要忍耐不住了。那么就这样吧，御剑……今天有两位御剑律师啊哈，御剑伶侍，你是否同意由你来回答检察官的质询？”
法官打了个哈哈，想让两边各让一步。
狩魔豪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狩魔豪：“法官，汝没有聋吧？”
法官：“可是，让律师离席也太……”
狩魔豪：“没有什么可是的，被告不是有律师资格吗，不用担心他被法律用语绕进去。连自己的事情都说不明白，现在有律师资格证的都是什么杂鱼。”
“唔。”
狩魔豪：“你这种无能的法官，只要重复我说的话，敲你的木槌就足够了，吾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法官（被逼无奈）：“辩护律师发言不当，请暂且离开法庭。”
御剑伶侍：“……您放心好了，就算有多年的积威，狩魔豪如此肆意妄为，法官也快忍他到极限了。接下来的就由我来吧。”
御剑信：“夹在笔记本里的那份文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提交。”
御剑信：“还有，关于成步堂的立场。你别执着于他今天的发言，这可能是狩魔豪早就准备好的计划，即使他拒绝也不妨碍结果。”
御剑伶侍不置可否。
御剑信：“之后的庭审，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孤军奋战；另外一条就是相信成步堂有他自己的计划，是形势所迫，在关键的时刻他会来帮你的。仔细考虑好再做决定。抱歉，成步堂有一句说的还有些道理，我今天确实无法秉着一个律师的立场，才导致你落入现在的窘境。我会在法庭外面等着你出来。”
御剑信走出法庭的时刻，脑子里萦绕的是这几天伶侍的表现——时常走神，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噩梦。御剑信关心过，但对方以和案情无关他应该集中精力拒绝告知。他后悔刚才应该更谨慎些，面对狩魔豪这样可以随意操纵法庭的对手，他不该让对手抓到一星一点的破绽才对。
还有成步堂，他到底是是……?
御剑伶侍站在了刚才他父亲所站的位置，辩护席的中央，所有文件均在他手可以碰到的位置，刚才父亲摊开的几份证据，还在刚才的地方。
（成步堂是什么立场？呵，管他呢，一个人也可以应付这个局面。）
狩魔豪：“被告人，你是否承认在25日凌晨杀死生仓雪夫？”
御剑：“我无罪。”
狩魔豪：“那25日凌晨你是否在葫芦湖上？”
御剑：“是的，我收到了被害人的邀请。”
狩魔豪：“你是否在你和被害人的船周围，看到了其他船的踪影？”
御剑停顿片刻：“没有。”
狩魔豪：“根据当天的天气，能见度表明，十米以内还是看得清人影的，即使无法看清人的五官外貌，更何况那么大的船了。而根据尸体解剖，杀死被害人的枪发自三米以内，就算扩大一下，五米。请被告解释一下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你是否要修正你的证言，说你没有看清十米内有没有其他船的踪影？（冷笑）”
御剑：“我并不准备修正我的证言。但你所说的事情，是有一个前提的，就是凶手确实是在湖中央杀死被害人的。”
狩魔豪：“荒谬！汝莫非已经神经错乱，没看到照片的存在？”
御剑：“只要凶手有一位帮凶，在湖上对着河面打子弹，然后跳入水中就可以了。”
狩魔豪：“帮凶的证据呢？”
御剑：“暂时，暂时还没有。”
狩魔豪（打响指）：“空口无凭就说出这样的发言，还是汝自己跳入葫芦湖好好冷静一下吧！”
（可恶——这个时候，得重新仔细考虑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