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休庭

狩魔豪却咄咄逼人,不给御剑重新考虑的时间:“汝说收到了被害人的邀请,是通过什么方式?”
御剑:“一封打印的信。”
狩魔豪:“圣诞节前夜凌晨,就凭一封信,就赴约去见十几年未见的人,还是去人烟稀少的公园,吾应该说无法理解汝的缺乏警惕,还是说佩服汝的勇气好呢。莫非是被被害人抓到什么把柄?”
(该死,被他说中了,当时我确实是看到生仓雪夫的信,加上这些天的噩梦,认为他找到什么证据拿来要挟我,想要知道DL6的真相,一时大意才——)
狩魔豪:“被告人的职业是刑事律师,做这种职业的人,真的会这么缺乏警惕性?既然是打印的信,伪造起来并没有难度吧?”
御剑:“我并没有伪造信件。”
狩魔豪打断:“证据呢?”
御剑看向辩护席的桌子上,四处散放的证物和文件,御剑这时才吃惊地发现,这几天,他,一直在沉溺于他的噩梦,几乎是把眼前的案子全部甩给了父亲。
这些证据,他都知道,但并没有思考太多证据背后的联系。
(狩魔豪是不会介意玩弄手段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破绽,再看看父亲的笔记)
律师席不再回答,法庭又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这时,成步堂举手示意法官,问:“请问,我可以发言吗?”
法官:“这……还是看其他人的看法吧,狩魔检事?”
狩魔豪(闭目养神):“我没有意见,相信,成步堂会注意他的发言,不至于丢了狩魔一派的脸面。”
法官:“御剑君,被告人?”
御剑沉吟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回答。”
“我从辩护人离开前的陈述继续,我这里,有一个布包,是由专业人士从录像厅老板所说的河中打捞出来的。并且也在昨天进行了比对,刀上的指纹已经被擦干净,但布包的内衬上有小林正二母亲的指纹,同时已从邻居口中证实是他们家的东西。所有证据,就在我手中。”
御剑的目光看向检士席的方向,却不是看向狩魔豪,而是他多年的同学加好友成步堂。
就不知道今天从法庭出去,还是不是朋友了。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立场,这证物还得感谢你交给我们)
狩魔豪(不屑):“这能说明什么?”
御剑:“录像厅老板指认出这就是案发后的晚上,看见小林拿着的包,他的证词在这里。”
狩魔豪(脸色难看):“突然引入另一幢案子,你期望我们能说什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御剑将录像店老板的证词交给法警,法警将其交给法官。法庭的突然走向已经让法庭上的小林正二惊呆了,片刻之后,小林不再伪装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装出悲伤和愤慨。
小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五官突出,换了个姿势之后,更多的脸部处于阴影。从观众席看去,小林不说话时阴郁,说话时极端。
小林正二:“那又怎么样,案子已经审完了,只存在人证没有物证,罪名不成立,你说录像店那个被我砸了店的老大爷说的是实话,我说他是记恨我,而且这位大爷从来没被人重视过,为了能作证信口胡说很奇怪吗。你还可能会说,我的邻居们指认我和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关系恶劣,那又有什么,孤证不成罪,有矛盾算什么,你难道还能拿出第二份证据吗?”
御剑的沉默证明了小林的想法,小林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八嘎,还指望我被空口白牙说认罪?”
法庭上,一片哗然
成步堂听见他身边的狩魔豪低声在骂蠢货,还听见了一个闷声的砸桌子的声音。成步堂望过去,狩魔豪瞪了他一眼,“两个都是。”
狩魔豪对法官说:“我建议休庭,法庭上被告突然引入了一桩别的案子,他试图证明这个案子很有意义,而且因为某个人的天真,现在他成功了,检方需要时间去阅读这个案子的有关资料。”
法官(为难):“可是今天是第三天了。”
狩魔豪:“用不着,休庭二十分钟,对吾而言足够了!”
法官:“那好,狩魔检察官有劳您了,从现在开始休庭二十分钟。”
“拿出来吧。”
“……”
“除了汝和被告的父亲,还有谁敢趟这摊浑水?”
“抱歉老师,资料都在我的办公室,但具体的案情我可以讲给您听。还有,辩护方所提交送检的证据,已经送来了。”成步堂开口道。
“如诚心想让吾吃败仗?吾早就说过,汝常有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恶习。汝是否考虑好,你的判断是被眼前的证据所误导,还是是否真的更接近现实?”狩魔豪甩手到另一边,开始阅读文件。
成步堂在候审厅正中央站着,随后,观察到狩魔豪已经阅读完文件,他几步走过去,用清楚而简洁的语句和狩魔豪介绍这桩案子。狩魔豪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缓解气氛的话,像往常一般听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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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汇报完,成步堂悄然走出候审厅,路是去厕所的路,但一个拐角处,糸锯窜了出来,将热腾腾还带着油墨味的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
看到这份文件,成步堂不知如何开口说话了。为了拖延时间,他还真是把长辈和朋友都得罪个遍,也不知道案后再和伯父解释,还是否能……
但是好歹是被他等来了!
成步堂终于抽出牛皮信封中的那张薄薄的纸,阅读起来。糸锯在一旁急切地问:“怎么样,成步堂检察官,到底是谁算计你这样的大好人?”
成步堂这次真的如坠冰窟。
没有
他又看了一遍。
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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