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葫芦湖

接下来的庭审,成步堂不再发言,在精彩和峰回路转之时,真宵都快跳起来了,成步堂仍然坐得绷直。
御剑信娴熟的庭审技巧,以及他对狩魔豪的熟悉,让他们把案子推到了第二天继续。狩魔豪的第一位证人大泽木夏美被戳破了没有目击的谎言。这一切都让成步堂感到不可置信地相似。
狩魔豪跟御剑伶侍素不相识,而狩魔豪一向不把律师看在眼里,刚开场的时候,面对庭审遇见许多次的御剑信说出“你是谁?”的问题,成步堂内心干笑(……不愧是老师)总之,狩魔豪没有理由发挥失常,若不是御剑伶侍和女证人之间“美国总统二十年有一位活不满任期”一般的诅咒,成步堂就认为有什么幕后的黑手。
成步堂不会考虑狩魔豪也会老这个可能性,在成步堂心中,狩魔豪只要嘴巴还能张合,就能打赢庭审。
庭审结束,成步堂收拾好东西,真宵问他下一步做什么,成步堂说他要去葫芦湖,真宵于是说她也要去。
车上,真宵把手在成步堂眼前晃了两次。“成步堂检察官,你的眉头皱得都快赶上御剑了。在想什么,说说看?”
成步堂:“我在考虑,御剑进监狱对谁有好处,或者说谁恨御剑,恨到处心积虑要让他身败名裂。比如说庭审失败的被告,在法庭上出丑的证人,再比如说御剑最近在查什么不可以查的案子,以至于别人要置他于死地。”
真宵(若有所思):“我想到一个,某被他频频打败的检察官。”
成步堂干笑(你直接说我不就得了)
成步堂:“他没有在查什么重要的案子?涉及高层,或者议员和大商人?”
真宵摇头。
成步堂:“这个案子有太多的巧合,一般来讲,这代表有人幕后指使,但令人奇怪地是,在葫芦湖上对方完全可以杀死御剑,无论是放空枪然后事后杀死生仓,还是……”
真宵:“或者说行凶者是个笨蛋,本来就杀错了?”
成步堂:“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之后从报警电话的及时,到警察立刻逮捕,到案子交给我的老师——胜率百分之百的检察官,这像是策划好的,正好离DL6最后期限还有三天。所以我认为计划中的目标就是生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幕后黑手想要毁了御剑,光杀死他还不够,要从方方面面毁了这个人。我再重新……重新想一遍DL6的案子,你别说话。”
成步堂说他有一些想法,但一直到葫芦湖前,他都没有抓到那一丝想法。于是两人只能下车走进葫芦湖公园,并在葫芦湖前意外地见到成步堂的一位朋友。
矢张政志见了成步堂,转头要走,嘴上说着:“我可没有违规卖东西,你去查,我都交了税的。上次还起诉我这个老朋友,有你这个朋友我也从来没捞到什么好处,见了就生气。”
“矢张,检察官并不管那些。”
成步堂说完,矢张又走了回来。混混的打扮,嬉皮笑脸转瞬流泪。
“这是谁啊,成步堂我不活了,你和御剑身边怎么都那么多姑娘,俺要告诉小冥小姐你的花心!法律界这么多妹子么,俺是不是也应该考个检察官当当?”
成步堂:“今天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这位是绫里真宵,御剑所在律师事务所的助手。你知道御剑被拘留了么?”
矢张:“你别小瞧人,我不仅知道,而且今天还去了庭审,庭审是今天对吧?人可真多啊。”
成步堂:“我今天也去了,怎么没看到你?”
真宵(点头):“若是有矢张先生这么特别的头型的人在,我一定会有印象的。”
矢张:“俺去了,俺去了,气死我了,你怎么能不信!只不过俺走错了门,看了另外一场庭审,俺还在想御剑什么时候变成了欧吉桑呢,还想居然穷到要盗窃咸带鱼,怎么不跟哥们说呢,庭审结束才意识到应该是隔壁那场。”
成步堂(冷汗):“你为什么在这里卖馒头?”
矢张:“打工啊打工,因为鹤子说喜欢首饰,说我给她买首饰才跟我出去约会,所以我就攒钱给她买。你以为我的工作容易啊?连圣诞节都没休息呢,就说前面那个鼓囊囊的大将军,啊,讲来就生气,自动打气泵一周前还坏掉了,害得我拿氦气瓶给它充气,结果尝试了一下果然不行。”
成步堂:“24号午夜十二点你也在这里?”
矢张(大吵大闹):“成步堂!公园是你家开的!?”
成步堂(突然提高音量):“你报警的?是否有警察找过你?”
矢张(拼着比成步堂更大声):“什么?没有,你太小看人了,我为什么要报警?”
真宵(小声):“成步堂检察官,运气来了,姐姐说过案子最需要的就是偶尔的幸运。”
成步堂笑了笑。
成步堂凭借小小的技巧,从矢张嘴里问出了话。矢张他说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也在湖上,并没有听到枪声。矢张再想不起来更多,这令成步堂有些失望,还是要求矢张来明天的庭审。
湖边小屋住着一对老夫妇,成步堂在门口遇见了糸锯,糸锯告诉成步堂和真宵两人,屋中所住的松下夫人有间歇性的精神失常,松下先生一直在照料她,糸锯认为最好不要去打搅他们。成步堂听后却坚持进入屋中。
这间小屋并没什么电器,令人吃惊的是连电灯都没有,有一台电话,成步堂说要借用时被告知只能打公园的内线。屋中的炉子烧着木柴,墙上贴着一些四季的景色和老夫妇两人的生活照片。
通过照片来看,两人膝下无子。小屋被很用心地打理,木柴烧得很旺,老先生正在炉上做饭。老先生看上去很硬朗;他的妻子瘦一些,头发被梳得很整齐。见到有客人来,妻子很开心,还拿来家里的茶水招待,而老先生看到的仿佛是债主,没好气地问租船么,得知她们不租船而是拜访,老先生哼了一声,却也没阻拦成步堂坐下。总的来说,是一对快活但是贫穷的老夫妇。
真宵非常奇怪地听着成步堂和松下夫人唠着家常,她提醒了好几次,说松下夫人人很好,但他们可以下次拜访,时间有限他们应该走了。
“松下翔夫先生,您能随我出来一趟吗?真宵你再陪夫人聊一会儿。”
成步堂“别有用心”,还在松下翔夫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真宵稀里糊涂,松下夫人心智受损,但松下先生沉默地跟了出来。
出了木屋,成步堂说:“我见过你,您希望我继续叫您松下翔夫,还是……灰根高太郎?我找了你六年,您不会以为我会忽视松下这个姓氏吧?DL6卷宗里写着你未婚妻松下小百合的名字,对吧,警卫灰根高太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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